許思祈小時候學了很多才藝,畫畫、舞蹈、鋼琴和主持...但玩性太大,耐心又不足,唯二堅持下來的畫畫和鋼琴也在十二三歲中斷。
畫畫還可以自我摸索,無聊時勾勒兩筆,鋼琴...沒有家長的巴掌是斷然學不下來的。
想到這兒,許思祈憶起了些往事。午後的溫煦陽光,飄舞著白紗的圓窗,墊腳去夠踏板的酸澀小腿,還有媽媽的守候。
她淺淺勾唇,還是坐在了一邊。
「那你彈吧,」許思祈說,「讓我這個中道崩殂的貝多芬先聽聽看。」
安托尼彈了首耳熟能詳的《致愛麗絲》,節奏很好很流暢,旋律層次分明,感情也很豐沛,比她這半罐子水彈得好太多。
唯一不足。
...就是聽的許思祈想放學。
她打了個哈欠,「很好,再來個流行點的、高難度的?」
安托尼摸了摸頭,笑:「森莫?」
「就簡單彈個『灶門炭治郎之歌』吧,聽過沒?」許思祈隨意聳肩,「我最近超喜歡的曲子。」
「是嗎,『造...炭治郎』是哪位鋼琴家?窩還沒聽過。」
許思祈:「嗯,現在在日本很有名的,還精通劍術,哦,還有跳舞。」
「但為什麼窩搜出來是個...comic 插racter?」安托尼看著手機頁面疑惑。
「那是他真人不露相,喜歡用這種形式示眾。很神秘對吧?我也覺得。」
「......」
一聽就知道許思祈又在胡扯。
安托尼一下子沒找到這首曲譜,沒法彈,所以就挑了幾首常見的曲子練手。
一曲畢,他笑著回頭,「思祈,要不要彈下『Summer』?」
「emmm...」許思祈端了下,更多滋源在摳摳裙八六一起起三三靈思起身,「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請我...」
菊次郎的夏天,估計學過鋼琴的人手一份。聽安托尼彈這麼久,其實她還真有點兒手癢。
於是,許思祈坐上了實木琴凳,雙手放在琴鍵上。
斷斷續續的音符從指尖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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鋼琴演奏會比賽當晚,許思祈跟安托尼打了預防針,說自己不一定能來,畢竟她的確有事。
但事情結束後,她還是第一時間跑去了宴大竹山藝堂。
藝術堂里,燈光明滅,深紅色絨質座椅上幾乎坐滿了人。
兩邊懸垂的液晶顯示屏里展示著今晚的海報宣傳單,「樂啟春來,相聚竹山」的活動語,一隻修長的手還在琴鍵上優雅輕搭。
白色絲綢般的簾幕輕鼓垂落,空曠的舞台上,只有一架孤零零的黑色三角鋼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