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兩年半前浩浩蕩蕩入駐北平城的佐藤大佐,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了。
死了以後,甚至連一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。
而松井中佐因為在這個過程當中兩頭倒,在佐藤大佐這一方的人馬落敗後,平川大佐尋了個由頭,將松井中佐身上的職務全部都給撤了,讓他成了一個空有中佐軍銜,手下卻沒有半點權力的廢人。
而沈聽肆則是被大力提拔,成為了平川大佐的左膀右臂,基本上平川大佐處理的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避諱著他。
這場仗打了一年又一年,人死了一片又一片,烽火蔓延在全國各地的每一處角落,空氣當中也充滿了硝煙與血腥。
隨處可見窮困潦倒,麻木不仁的百姓,四處都是饑寒交迫,體無完膚的難民。
從沈聽肆來到這個世界,已然是三年過去。
但是強壓之下必有反抗,星星之火終會燎原。
列強們欺壓的一切憤怒,終究讓他們玩火自焚。
一四五年的秋天,勝利的消息傳來。
——東瀛的皇帝陛下宣布無條件投降。
侵略了夏國領土數十年的東瀛人們,終將要徹底的撤離。
大批的反抗軍開始北上,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淪陷的北平給收復回來。
平川大佐接到消息後,愁的一張臉都變成了苦瓜樣。
這撤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而且作為戰敗國,他們很多人都是要上軍事法庭的。
這其中也包括平川大佐自己。
「傅君,你可有什麼辦?」平川大佐現在已經徹底的將沈聽肆當成是自己人了,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之下,他竟是問起了沈聽肆的想法。
似乎已經完全忘卻了,沈聽肆是一個夏國人。
「平川君是不想上軍事法庭嗎?」沈聽肆一眼就看出了平川大佐的顧慮,他沒有拐彎抹角的詢問,而是直接指出了問題的中心。
平川大佐點了點頭,惶惶不安的開口道,「上了軍事法庭,按照我之前所做的事情,勢必是要會被判處絞刑的,傅君可有什麼別的辦法?」
他好不容易才把佐藤大佐弄下台,原以為終於可以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利了,哪曾想到,竟然隨時都有一命嗚呼的風險。
沈聽肆沉思了一會,略帶遲疑的開口道,「辦法是有一個,只不過就是有些冒險。」
平川大佐病急亂投醫,「不管冒不冒險,你先說來聽聽。」
沈聽肆才猶猶豫豫的說著,「雖然現在撤離的命令已經發下來了,但平川君可以假裝未曾收到命令,那些夏國人的軍隊尚未趕到北平,平川君可以趁這個時間段,帶著手下的兵迅速逃離。」
「夏國人就算是要審判平川君,也只會在夏國的領土上。」
沈聽肆一字一頓的說著,嗓音中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力,「可若是平川君在審判來臨之前,就已經回到了東瀛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