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蘇婉禾以為裴珣馬上就來離開的時候,車上的人再度開口:「蘇娘子的身形倒像是孤前幾日曾在宮外偶遇的故人。」
這一句話讓蘇婉禾如臨大敵,攥著帕子的手更緊了,一股寒意順著背脊緩緩爬了上來,明明才到九月,蘇婉禾卻覺得比寒冬還刺骨,她穩了穩心神,掐了掐指尖,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淡定:「臣女長相粗鄙,確實有不少姑娘與臣女身形相似,讓太子殿下見笑了。」
「哦?是嗎。不過孤還救了那位姑娘。」
「是太子殿下仁義。」蘇婉禾附和著,額上已微微帶著汗意。
車內傳來一聲清淺的笑聲,似乎意味聲長:「這樣嗎?不過若是旁人對蘇娘子有救命之恩,蘇娘子當如何?」
蘇婉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問題,卻不是第一次回答,眼下還在宮中,還是對著當朝的太子殿下,稍有不慎便是欺君之罪,她鄭重其事道:「滴水之恩,當湧泉相報,臣女的父親一直教導臣女要做個知恩圖報之人。」
車內半晌沒有聲音,蘇婉禾緊繃著身子,就在她以為裴珣還要問話的時候,車內響起了帶著肯定的瞭然的聲音:「永成侯是個好父親,希望你謹遵他的教誨。」
馬車的泠泠的聲音再度響起,蘇婉禾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捏皺,背上明顯起了一層薄汗,自父親去世後,她走的每一步都需掂量,再不會有人護著她護著侯府,更何況是在皇宮這個稍有不慎就跌下深淵的地方。
她回過頭拉著蘇恪,馬夫已經掀開了車簾,就在蘇婉禾即將坐上去的時候,遠處一個公公匆匆跑過來:「蘇娘子,請留步!」
蘇婉禾不解,抬頭看向那公公,微微頷首。美人垂眸,桃腮帶笑,說不盡的溫柔可人,那公公方知剛才蘇娘子是過謙了,這樣的模樣又怎會是尋常。
「公公是有什麼要緊事嗎?」
那位公公適才回神,堆起一臉的笑意:「這是木香芙蓉膏,能生肌止血,化痕祛疤,是太子殿下特意讓奴才帶給蘇娘子的。」
他的視線落在蘇婉禾的手上,滿是恭敬,這時她才看見手帕上滲出的血跡,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。
她將帕子藏了藏,看著逐漸遠去的車馬,若有所思。
這容不得她要或是不要,皇家恩賜的東西,豈有收回的道理。
「那就謝過太子殿下了,請公公傳達一下,臣女十分感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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