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就好,孤讓人給您燉了雞湯,孤抱你起來。」大概是看到蘇婉禾昨日脆弱的樣子,裴珣把她看成了一個易碎的花瓶了。
可是蘇婉禾哪裡就有這般嬌氣呢。
「殿下,我自己來就行。」蘇婉禾起身,一把推開裴珣,就在一瞬間,好似察覺到了什麼,突然不動了。
她面色赧然,裴珣初始並未察覺,看到她愣住的模樣,想到小娘子雖然堅韌,卻是最臉皮薄。
「咳......孤先出去看看,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?」
「可以。」
等到蘇婉禾出來的時候,便聽到庭院之中的琴聲,那琴聲,便是比之自己的師傅,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,她不知道自己府上何時出現了這樣一位造詣極高的琴師。
一連幾天的煩躁都在琴聲中化解,尤其是她小日子來的這幾日,加上退婚的事情,她已經好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。
如清風明月徐來,水波不興。
蘇婉禾拉開了涼亭的紗簾,看到裴珣端坐著,手中琴弦隨意而熟練地撥動起來,男人穿著白色常服,面色如玉,此刻,便只是一位翩翩公子。
她一直不知道太子擅琴,也從未聽過,竟然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。
如果他只是一位尋常人家的公子,該有多好。
蘇婉禾面上帶著驚喜,落寞一閃而過,看到裴珣的琴聲停下:「殿下,以前從未聽說過你擅音律,想不到技藝如此高超。」
只是說出這句話蘇婉禾便後悔了,裴珣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,是楚後與晉帝最寵愛的兒子,自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
「禾兒不知道孤的事情,還有許多,只是禾兒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旁人的身上,否則只要查一查也不是什麼難事。」
裴珣想到鄭翊遞上來的摺子,又想起蘇婉禾的字跡,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,那時在蘅蕪苑的時候,想必蘇婉禾的字跡便是受鄭翊的影響。
他們相伴了十幾年,從小兩家熟識,蘇婉禾自然很清楚鄭翊。
否則也不會在鄭翊一回來就馬上趕到侯府。
蘇婉禾總覺得裴珣的話中有話,不過她見好就收,總不能惹得他生氣:「那我問問周策。」
小娘子將頭伸過來,正好對上裴珣的視線,明明是懵懂單純的模樣,裴珣只能將心中的不滿壓下。
「你對孤但凡上心點,何必要問周策?」
男人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:「你可知鄭翊喜歡吃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