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她就踮起腳尖,下巴輕揚,隔著他的黑色口罩,親吻上他的唇。
男人的瞳孔深處猛然一縮。
楚讓那雙如同黑色鴉羽的長睫輕顫,他抿緊唇,下顎繃起,在她柔軟的唇碰過來的那一瞬,他的額角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下。
宋菱只是簡單快速地隔著口罩和他間接吻了一下而已。
而,哪怕這樣。
楚讓的心卻已經猶如被拋進了大海里,正在經歷洶湧的波濤和猛烈的大浪。
悸動的感覺仿佛要一把奪走他的呼吸。
喉嚨生出乾燥之意,甚至有點痒痒的,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,然後就止不住地咳嗽起來。
宋菱完全臉不紅心不跳,像極了有經驗的老手,把握的度剛剛好,把人撩起來,就收手。
她把楚讓丟下的藥又塞到他手裡,嗔怪道:“都咳嗽了還嘴硬,回去好好吃藥。”
“你為什麼沒去音樂會?”他忽然沒頭沒腦地蹦出這樣一句話來。
宋菱被他的問題搞懵,“音樂會?什麼音樂會,昨天約的地方不是俱樂部嗎?”
“你上大三那年,約我去聽音樂會,”楚讓緩了口氣,緩慢而平靜地問:“為什麼沒去?”
明明說好的不見不散。
這麼多年,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。
當年她消失了好幾天,再出現時對此隻字不提,楚讓一直在被動地等她的解釋,卻始終沒等到。
時間一長,這件事仿佛就這麼過去了。
他以為不重要了,他不在意了,一切都是過去了。
可當同一個地方再次受傷,之前的疤痕也會被一起揭開。
二次撕裂的痛楚遠比第一次傷痛疼上千百倍不止。
哪怕這次她並不是有意的。
現在他只是想知道,這些年來,他一直沒有等到的那一個解釋。
經過他的提醒,宋菱才想起來他說的是哪件事。
楚讓看著她嘴角上彎,笑的坦然又輕鬆,輕飄飄地給了他兩個字:“忘了。”
“當時,就是忘了過去了。”她說。
態度那麼理所應當。
好像他在劇院門口像個傻子一樣等她整整一夜就是他應該做的。
楚讓輕諷著冷笑了聲。
如果這次沒有趕上宋意意生病,你是不是也忘了赴約?
過後依舊隻字不提,一個解釋都懶得敷衍我?
楚讓最終都沒有接受宋菱幫他買的感冒藥,他將藥袋放下,語氣毫無溫度,淡聲說:“受不起。”
楚讓離開後,宋菱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好久好久。
大三,音樂會……
那天發生了什麼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