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心。
昨晚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還在他的耳邊迴響著。
“要我嗎?”他的嗓音低啞。
“要。”她很乖很乖。
“多久?”
“只要你想,多久都行。”
只要他想,多久都行。
這是她親口說的。
他說了,“我想永遠擁有你。”
她也同意了,答應道:“好。”
到現在他才明白,她心中的“擁有”,和他說的“擁有”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。
楚讓掩下眼底的晦澀和受傷,他的表情冷若冰霜,嘴角微微勾起,對她無聲地冷笑了下。
原來,我之於你,只是類似“寵物情人”的存在。
可你卻從來沒有問過我,願不願做你的寵物情人。
“到此為止吧。”楚讓冷冰冰地拋出這幾個字來,從旁邊拿了自己的衣服就離開了這裡。
宋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微微地嘆了口氣。
怎麼能到此為止呢?
.
楚讓把宋菱一個人丟在了Silencio,自己驅車回了家裡,把自己關起來,手機關機,誰都不見,誰也不理。
就連楚鴻帆過來找他說工作上的事,他都不見。
不管楚鴻帆怎麼敲門怎麼喊,他都裝作沒聽見。
楚讓把自己關在了樂器室整整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沒睡,他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樣,一直在彈鋼琴。
彈的到底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,他就是單純地想找點事情做,讓自己轉移注意力,腦子裡不要再去想宋菱了。
楚鴻帆不放心楚讓,最後在之前就照顧楚讓飲食起居的李嬸那裡拿到了整套的備用鑰匙,打開了樂器室的門。
一推開門楚鴻帆就看到了滿地的紙團,還有一些撒落在地的樂譜。
楚讓還穿著去酒會時的那套衣服,坐在鋼琴前彈奏著楚鴻帆聽不出來的曲調。
一向有輕微潔癖的楚讓頭一次一天一夜沒有打理自己,男人的頭髮有些凌亂,身上的西裝也起了褶皺,領帶松松垮垮的。
他的眼底泛著青黑,眼球里布滿了血絲,僅僅一天而已,下巴上就生出了烏青的胡茬。
看上去很頹廢。
就像是被打擊到了要一蹶不振一樣。
“讓?”楚鴻帆走進來,一邊走一邊把楚讓丟在地上的樂譜一張一張地撿起來,他擔心地問:“你還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