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讓就站在旁邊，垂眼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宋意意，想要去哄哄她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宋意意懵了下，歪著腦袋，也止住了哭聲，“爸爸？”
“可是，不是麻麻你告訴我，我爸爸叫‘那一夜’，已經英年早逝了嗎？”
小孩子非常誠實地把宋菱曾經搪塞她的話搬了出來。
旁邊的楚讓：“？？？”
他的眉心擰起來，英年早逝就算了，這個他知道。
叫什麼？那一夜？？？
他犀利的目光落到宋菱身上，宋菱偷偷撇了下嘴，沒打算現在就和楚讓討論這個問題，她還是集中精力在宋意意身上。
“對不起，”宋菱很誠摯地對宋意意道歉，“因為那個時候不能告訴意意實情，所以才在你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詢問下撒了這個謊。”
“媽媽錯了好不好？”
宋意意癟著小嘴巴，瞅瞅宋菱，又仰頭看向楚讓，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。
“那我哥哥呢？”宋意意執拗地問：“我哥哥就沒了嗎？”
楚讓走過來，蹲在床邊，他伸手拉住宋意意的，對小孩子很溫柔地說：“意意，就算我是你父親，也可以像哥哥那樣保護你照顧你，好嗎？”
小孩子似懂非懂，有點抽噎著，茫然地問：“你是說，你要扮兩個角色嘛？”
“除了是我爸爸，還可以當我哥哥？”
楚讓的唇邊露出一抹淡笑，誠懇地說：“只要你願意。”
楚讓輕輕晃著小女孩兒胖胖乎乎的小手，“我做你爸爸，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。”
宋意意那雙還有淚光的眸子裡霎時就露出了驚喜，她仰頭看向宋菱，認真地問：“是真的嗎？”
宋菱彎起唇來，“當然是真的啦。”
“好哇！”宋意意特別開心地答應下來，“我要哥哥做我爸爸，這樣我就又有哥哥又有爸爸啦！”
楚讓看到小孩子破涕為笑，終於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他從宋菱懷裡把小孩子抱過來，起身，用手臂圈著她的腿窩，垂眼看著自己懷抱里的小丫頭，低聲緩慢道：“那你喊我一聲好不好？”
宋意意歪頭瞅著楚讓，順口地就喊了一句：“哥哥。”
楚讓的嘴唇輕抿，黑色眸子裡的光芒瞬間就黯淡下去，表情略微失落。
下一秒，他就聽到了一道輕輕軟軟奶聲奶氣的話在他的耳畔響起：“爸爸。”
楚讓的心忽的之間像是被人狠狠拉拽了一下，呼吸都不得已緩了一秒才漸漸地又跟上節奏。
胸腔里的心跳越來越快。
他抬眼，怔愣地看向宋意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