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的隔壁,是李皓行的房間,他開著門,像個心事很多的小警察,眼觀六路耳聽八方,誰從他門口走都得被他攔下給盤問兩句。
他看見他大哥經過,大喊一聲陳長風的名字,等他轉過臉來了,李皓行看到他臉上那一大片「青綠」,尖叫一聲,「浪花姐出手這麼狠嗎?」
陳長風點點頭,腳步不停繼續往自己房間走:「可不是嘛,你以後可別惹她。」
回了自己屋,心跳還是怦怦的。他甚至覺得自己喝斷片了,像幻覺又像真有其事,浪花剛才的呼吸就拍打在他的唇上人中,溫溫熱熱的。
他都不敢斗膽猜測,她對他是不是也有一絲絲的喜歡。
程諾要去外地跑通告,幾個城市連著跑,一跑就是一星期。
陳長風也要去外地開會,幾個城市輪著開,可惜時間地點跟程諾的行程對不上。
程諾收拾行李的時候,陳長風去她屋給她送了瓶眼藥水,是他大學熬夜看書趕報告的時候常用的一款,「少熬夜,大熊貓。」
程諾把眼藥水收入行李箱裡,感慨了句,「我覺得你上大學這幾年不在國內真是挺遺憾的,不然咱們還能搭伴到處旅遊走走。」
她的「咱們」不僅限於他倆人,其實前幾年她偶爾也會跟陳奕安一起出去玩,但都沒去過太遠。
她的話,讓陳長風也跟著遺憾起來。他們錯過的大概是最無憂無慮的幾年,比起現在更適合談情說愛。
陳長風覺得自己對程諾的心意一點點更明晰了,她不再是手機里那個備註A字開頭的青梅,也不再是隔著網線隔著時差隔著大洋彼岸的摯友。
她現在是在他面前俏生生的、觸手可及的女人。
程諾還沒確認好自己的心意,只是這樣子和他互懟嬉鬧的日子,好像又回到了過去似的,讓人心裡最鬆軟的角落開出小花。
她在外面跑通告住酒店,吃住都不習慣,作息也不規律,跑到第五天的時候,嘴裡長了潰瘍,一說話就磨的疼。
陳長風給她打電話,她掛斷髮消息問他什麼事。
陳長風沒什麼事,他只是在鄰市開會,剛好有半天空閒,想要開去程諾那裡看看她。
他有時候也拿不準程諾的心思。
譬如他不打招呼就送驚喜的話,她可能會嫌他添亂,干擾她工作安排。
可他如果提前問了,她又要說「真正想給的不會問」。
意思就是不管怎麼做,她總有罵他的理由,全看她當時心情如何。
於是陳長風決定也跟隨自己當下的心情來,他想去看她,那就去看她,挨罵也樂意。
三個半小時的車程,他坐在後排看文件看得脖子酸疼,一隻手去按捏自己後頸,想要快點把手裡那份標書看完,就像是要把作業早點寫完就可以出去玩一樣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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