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諾噼里啪啦的一頓輸出完,自己舒坦了,還問他需不需要送他去機場,陳長風搖頭,想靜靜。
程諾說也好,她還要跟著劇團去做下一站的準備。
陳長風就這樣一個人回了家。
房門口遇到陳奕安問他玩得開心嗎,他行屍走肉般躺倒在自己床上,說了句「開心得要死」。
這句話配上他生無可戀的表情,讓陳奕安不敢再多問,心想要跟程諾發消息打聽打聽情況。
「我沒事!」陳長風在弟弟要出門的時候喊了一嗓子,待他回過頭來,強調了句,「別給浪花發消息,以後我的事都別問她,不然我會生氣。」
陳長風從不跟陳奕安生氣,哪怕陳奕安小時候打碎了他最喜歡的水晶奧特曼,他也只會關心陳奕安的手有沒有受傷。
所以這是一句挺重的話,陳奕安聽了很認真地點點頭,替他把門輕輕帶上。
然後在門外給程諾發消息:「浪花姐,我哥怎麼了,看起來好像很崩潰。」
程諾:「沒事,天要下雨,姐要嫁人,他攔不住。」
發這條消息的時候,程諾已經收拾好行李箱準備休息了。
她看著陳奕安發來的感嘆號笑了笑,回答他「嫁誰」的追問,「只是比喻,還沒誰,出現了我會告訴你的。」
她今天很累,但又覺得很輕鬆,好像困擾她很久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。
他們被鎖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,那晚的事是一把鑰匙插進鎖芯,今天她選擇轉動鑰匙把鎖解開。
她懵懂地喜歡過他,儘管她不願意承認,甚至把十八歲悸動的記憶徹底鎖起來,自己都快要忘了。
是的,她的十八歲,她的大腦自動保護而刻意遺忘的那段時光。她一面跟陳長風吵架鬥嘴當冤家對頭,一面偷偷關注他的穿衣戴帽,珍藏著他寫的「一歲一喜」賀卡。
可他那時候總是肆意妄為,逃學打架,缺席了她的生日卻一聲不吭,後來忽然就出國留學去了,突兀地消失在她的生活中,讓她的小心思措手不及。
程諾也間斷地期待過愛情,但是今天她說服了自己也勸退了他,他們真的不合適,不要再浪費時間和情緒,不如就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。
這樣挺好的,新的開始。
下一站巡演的城市從北地跨越到南城,程諾剛買的棉服都沒了用武之地,時間好像也從冬天倒流回初秋。
在這裡,她再次遇上了梁雲昇,好久未見的梁生。
他這次不是工作,是回家休息的。
看到程諾的社交狀態定位,梁雲昇主動給她發消息,消息的主題依舊是帶她嘗嘗南城的。
程諾應約了,調侃他是個「老饕」。
梁雲昇回了個震怒的表情包:「哪裡老了,最多就是個小饕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