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還不能確定。」徐渺說。
梭梭略顯稚嫩的臉龐神色冷酷,眼神中充滿叢林中廝殺出來的野性:「只要有這個可能,我們就要做好準備。」
他丟下魚叉,鑽回船艙,取出他們攜帶的武器與工具。
以金屬巨螳前肢打磨而成的鋸齒鐮刀,用變異蜥蜴斷尾拼接而成的柔軟且長滿倒刺的鞭子,通過眼鏡蛇毒腺提取的毒藥,以及一隻碧綠竹節製作的口哨。
他將鐮刀遞給冬葵,把鞭子纏在腰上,披一件斑斕野獸皮馬甲擋住,口哨遞給徐渺:「遇到危險就吹響哨子,我會在一分鐘內趕到。」
冬葵把鐮刀別在腰後,散下頭髮,遮住臉龐,以免被徐家人認出:「我們直接通過腦機溝通。」
作為仿生人,她可以輕鬆和徐渺腦機連接,相當於一個外設。
徐渺將碧綠口哨戴在脖子上,和冬葵完成腦機連接,檢查了一下腰袋裡塞著的手.槍、靴子內側插著的匕首。
阿墨跳下欄杆,走到船頭,對著黑暗叫了幾聲。
暫無回應。
客船陸續進入泊位,終於輪到徐渺的小船靠向碼頭,收費員積極地伸出終端,必須繳納高昂的停泊費,才能在這裡停留。
徐渺取出終端交錢,夜色擋不住惹眼的高端外殼,引來幾個穿灰色工服、不修邊幅的傢伙注意。
等會兒可以買幾部廉價終端,徐渺想。
她跳下船,身後梭梭和冬葵、阿墨有意慢了幾步,刻意與她拉開距離,沒一會兒就淹沒在烏壓壓的人潮中。
碼頭異常擁擠,腥鹹的海水、船舶輪機運作排出的廢氣、悶熱的人群、廉價化工產品、城市中的污染,種種氣味混雜在一起,混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酸臭湧入徐渺鼻腔。
身體強化後她的五感變得十分靈敏,被這股酸臭味刺激得連打了幾個噴嚏。
一隻黝黑粗糙的手悄無聲息摸向她兜里的終端。
她一邊打著噴嚏,一邊擰住那隻手,在手的主人殺豬般的慘叫聲中,輕輕一推,把他扔了出去。
手的主人摔在地上,連滾帶爬慌不擇路鑽進人群,頭都沒敢抬一下。
奮力趕路的旅客大部分目不斜視,偶爾有人投來冷漠一瞥,也迅速收了回去。
在這種平民碼頭,小偷小摸再正常不過。
儘管徐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對這些明目張胆的扒手早有預料,外城區的治安還是給了她一個巨大的「驚喜」。
走出碼頭,擁擠的人群剛一分流,才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,她的面前就出現了幾個身著灰色工服、不修邊幅的傢伙。
是剛剛在碼頭就盯上她的幾個人。
徐渺看了眼身旁加速走過的行人,又看向為首的男人。
「跟我們走。」他抬了抬衣袖,袖管內伸出黑洞洞的槍管。
確實,人多不太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