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的律所不願意承擔風險,與他解除了勞動合同。
失去了穩定收入的他無力承擔高昂房貸,只能和孫女搬遷到外城區,沒有工作不得已去工廠應聘,每一次面試都石沉大海。
除了那家皮鞋廠。」
猜到後續發展的芙拉全身冰冷:「他在皮鞋廠工作不久,也患上了血液病。」
「是的。」左硯辭點頭,「為了讓孫女能繼續上學,早日考上大學,回到內城區生活,他沒有住院,僅僅購買了一些維持性藥劑。
發生鼠災的那一天,他因為去藥店取藥,逃過一劫,孫女卻死在了變異鼠口中。」
「難怪他會主動幫助那個孩子……」芙拉仰頭眨了眨眼,又將攝影器材往肩上提了提,努力把一堆器材併到一邊肩膀,從兜里摸出終端。
左硯辭連忙接過她的器材,只覺得手心一沉,很重。他驚訝地看了眼芙拉。
芙拉點開帳戶餘額,皺了皺眉,問道:「老夏的病,需要多少錢?」
「開一次治療儀費用一百萬。」左硯辭輕聲道,「他至少需要做五次治療。」
「五百萬……」芙拉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的餘額,「我……我只有五萬……」
左硯辭早已將全部工資投入了外城區的診所,現在只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,他非常清楚,一旦負債,他也會被利滾利的債務壓垮,只能搬出內城區。
他自身的生活水平會急劇下降不說,如果他跌落到外城區,那間診所更加不可能開下去。
因此左硯辭也無能為力。
徐渺有錢,除去靜靜躺在不記名帳戶中的賞金,徐嘉盈又往她的個人帳戶里打了一千五百萬,五百萬是這幾個月欠下的生活費,一千萬是她流落外城區的慰問。
目前她全副身家接近三千萬。
這些錢足夠維持三百個中產階級一整年體面的生活。
也可以負擔三千個外城區貧民一整年的開銷。
當然也能救六個老夏。
但她無法拯救整個城市的病人。
而這座城市、這個世界的病疾,又何止於此地幾百、幾千名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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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硯辭無奈地看著芙拉默默收起終端,兩人其實都想到了,在場確實有人能夠幫幫老夏,可是……憑什麼呢?
就在這間大廳里,有許許多多老夏。
他們不可能央求徐渺救每一個可憐人。
更何況……
左硯辭想起徐渺跟工人們說的話,「用談判代替乞求。」
他隱約明白了什麼。
什麼時候需要談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