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她正好想曬被子,抱著厚厚的被子擋在身前,現在的她,已經死得不能再死。
令溫淺淺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是,看到被子被雷射網格切割成塊,臉上被飛出的填充物撲了一臉,她第一反應不是尖叫,不是害怕。
那一刻,她心中陡然升起的念頭竟然是,南湫石失去了道德制高點,她是真正的受害者了。
受害,就需要補償。
她在細細思量後,才「啪」地摔了被子,「驚恐」地尖叫,把南邵引了過來。
當南邵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握起拳頭想要去找母親說理時,她反而叫住了南邵,苦苦哀求對方不要為了不值一提的外人,破壞了和母親的關係。
南邵氣憤得胸口劇烈起伏,臉色鐵青,卻還是被她安撫了下來。
他答應她不會和母親爭吵,前提是她必須接受他的權限共享,不管是調動安保的權限,還是他所認證的智能設備的權限。
他擔心他不在的時候,擅長忍讓的溫淺淺真的會被他的母親無聲無息處死。
他渾然忘了,不久前他還覺得溫淺淺竟敢擅自調動南家安保,那簡直是胡鬧。
望著雷射網格後,形如坐牢、惶惶不安的溫淺淺,聽到她鼓起勇氣說不怕,她身邊好歹有南邵派給她的安保小隊,他只覺得,區區一支小隊,完全保護不了她的安全。
共享完權限後,他再一次承諾會儘快與徐渺退親。
令他稍感詫異的是,溫淺淺並沒有詢問他什麼時候能夠成功,只是向他確認了三遍他共享到她終端上的口令與密碼。
「我怕不小心誤輸,讓安保員們白跑一趟。」溫淺淺怯怯一笑,輕聲向他解釋。
南邵點了點頭,沒說什麼,心裡卻突然覺得,哪裡怪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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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死亡監獄》已經過完了片頭場景,獄警們揮舞著警棍,把犯人們趕進監區,握著一根根粗大的自來水管,向犯人們噴射氣味刺鼻的消毒水,美名其曰為大家清洗身體。
犯人們徒勞地抬手擋住面孔,緊閉雙眼,依然被消毒水刺激得結膜泛紅,淚流不止。
徐渺儘量忽略這些不適,把注意力放在觀察每一位犯人的反應上。
她發現一名平頭灰眸、身材中等的犯人的表現與其他人有些許不同,他過於逆來順受,不管是被獄警推搡,還是被高壓水槍沖刷,始終低眉順眼,一聲不吭。
反觀其他犯人,刺頭一點的會罵句髒話,普通的會擺個臭臉,最膽小的也會臉頰抽動,看得出內心的不爽。
只有他,好像沒脾氣一樣。
他會不會是徐嘉恩?
為了隱藏在犯人中,才儘可能低調不起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