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還是露出馬腳了。孫總心裡冷冷地說,謹慎地走向一動不動的屍體,走到近前,才看到老員工手中捏著一份合同,紙張浸泡在血液中,所有文字蒙上了一層血色。
他遲疑地打量合同,抬頭望了望掛鍾,記憶回籠,他陡然想起,半小時前他讓這名員工把草擬的合同交給他過目,因為擔心黑客入侵公司系統,他不允許員工用網絡傳輸重要文件,只能列印成紙質版。
搞錯了啊。孫總皺了皺眉,但這也不能怪他,誰讓這傢伙不敲門呢?他挽起袖子,熟練地和掃地機器人一起清理屍體。
掃地機器人滑到他面前,卻沒有擦洗染血的地板,呆呆地停在門邊,像是壞了。
這一反常現象立刻引起了孫總的警惕,他再次打開安保系統,自身也進入戰鬥準備狀態,一雙眼睛鷹隼一般掃視四周:「誰,誰在那?」
鐺!
辦公桌後的窗戶被一隻手推開了,一道清瘦削跋的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。
孫總愕然後退一步。
挑選辦公室的時候他特地挑了這間,不是大面積的落地窗,只有不到半米高開在天花板下方的窄窗,採光固然沒那麼好,卻也給人十足的安全感。
但這還不是重點。
重點在於這間辦公室位於46層,他專門租的寫字樓高層。怎麼會有人從46層窗外翻進房間?他無法理解。
但短暫的驚愕後,他臉色猙獰地啟動了右手的炮筒,所有雷射束也都一起射向入侵者,不管對方是誰,以這樣的姿態出場,必然是敵人。
預想中的爆炸聲卻沒有響起,來者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,目光掠過他的面孔,落在了那具被打成篩子的屍體上。
孫總渾身僵硬,下一秒,腳尖一涼,他低下頭,看到右手炮筒噴出汩汩水流,地板凝結一層冰霜,他的武器內部都進了水,腳被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,房間內響起尖銳的警報聲,紅色警示燈忽明忽滅,映在對方冷淡的面龐上,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徐渺調取辦公室監控,看到一名員工在門口按了幾次門鈴,裡面人都沒有動靜,門沒關嚴實,她就打開門走了進去。
根據zero整理的情報,這位孫總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,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員工敲門他聽不到,有人走進辦公室他倒是第一時間察覺。
明明按了門鈴的員工就這樣被他誤殺,資料顯示,她的女兒才3歲。
孫總雙目赤紅地啟動著辦公室內布置的陷阱,從地陷到emp,再到石墨炸.彈,冷氣彈,球菌戰劑,梭曼蒸汽……不管是機械裝置還是智能系統,能量武器還是生化武器,全都無法啟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