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幾人從背包里取出壓縮擔架,把她從地上抬起,執行官眼瞼微垂,腰部已經止血的傷口中,裸.露的筋膜間,一根根深紅色血管以肉眼無法看到的速度向反抗軍的後頸延展。
只要把這幾人吃掉,她很快就能復原。她額頭青筋暴起,驅動著血管蠕動。
「你們在做什麼?」
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,她驀地一僵,立刻把探出的血管收了回去。
「我們發現了一名傷員,準備把她抬到醫院去。」隊長解釋說。來人似乎地位遠比她高,她的語氣非常尊敬。
執行官心下一沉,好不容易運氣好遇到幾個蠢貨,卻又被人攔住,高級軍官估計沒那麼好糊弄。
她慢吞吞抬頭,想看一看來者的面孔,腰部一根根毛細血管隨風拂動,如果有可能,她要劫持這名高級軍官。
然而她只來得及看到一道虛影,扎著丸子頭的女孩像一隻輕盈的小鳥,跳躍著離開了:「路上注意安全,小心地.雷和飛彈。」
「是!於隊!」幾名反抗軍齊聲答道。
執行官垂在身側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,根據情報,反抗軍中姓於的高級軍官只有一個。於穗寧,本次作戰的最高軍事指揮員。
如果抓住機會殺了她,有可能提前結束戰爭。
這位洛希爾執行官陷入了深深的懊悔,她沒有發現,焦黑的高牆上,蒙塵的監控攝像頭低垂著頭顱,鏡頭跟隨著她的面孔。
徐渺的眼前展示著執行官的高清影像,細節放大後能清楚看到腰部毛細血管的異常活性。
zero通過已有的資料庫資料分析:[這應該是某種血肉再生方面的超凡能力。]
財團嚴禁民間研究基因技術,高層卻並不忌諱,徐嘉盈能向女神祈禱,這位執行官自然也能。
只是她不知道,她一舉一動都在徐渺眼皮子底下,於穗寧身為指揮員,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戰後廢墟上?那是給她坦白從寬的機會。可惜她沒有珍惜。
[通知醫院,送上門的實驗體,好好利用起來。]
[是。]
有北靈等人的娛樂公司在內城區接應,反抗軍很順利地占領了醫院、糧倉和位置隱秘的裝備庫。
主動投降的俘虜根據以前的職位,是否有過違法犯罪,統一編入反抗軍,或是送到後勤處,參與勞動改造。
像執行官這種頑固分子,本身又有研究價值,送到醫院後,就轉為實驗體用於基因與義體技術研究。
整座城市像一台生鏽的機器,反抗軍像一個個納米機器人,在機器中穿梭,剔去鏽斑,換掉不合適的螺絲釘,甚至拆掉動力不足卻又過於貪婪的引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