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一眼貼心窩子的女婿,又瞅了眼圍著兒媳婦轉的兒子,掩下眼帘,搖了搖頭繼續翻炒菜。
鄭父估摸著快吃飯了,才帶孫子回家。
鄭母擺好飯菜,其他人還沒有坐下,兒子、兒媳已經開吃,她把孫子抱到腿上餵蛋羹,孩子吃了一半不吃了,拿著餅咬著玩。
鄭濤習以為常接過蛋羹,挖幾勺子豆腐腦,又挖一勺子紅糖拌著給媳婦。以前母親經常把兒子吃剩的飯給妹妹吃,晚上媳婦跟他鬧了幾次,他慢慢找到竅門,母親放下碗給兒子擦嘴,他趁著這個空檔把兒子剩下來的飯端到媳婦面前,家庭矛盾迎刃而解。
呂芳芳盯著碗發愁,全是糖,吃多了也膩,不知道小姑子這麼怎麼能吃的下去,還吃的特別香甜。她皺眉吃了一口,把碗推給丈夫,“我吃飽了,你吃吧。”
鄭濤面部肌肉僵硬說了聲:“好。”
對於無辣不歡的人,豆腐腦、蛋羹、紅糖剛到胃裡,鄭濤胃裡立刻翻江倒海想吐。
錢謹裕貼心地遞上事先洗好的尖頭辣椒,鄭濤感激地接受妹夫的好意,一口辣椒、一口甜膩的玩意兒。
鄭父耷拉著眼皮子,心裡罵了句‘該’,整天被兒媳婦拿捏,還是個男人嘛。
等到鄭濤吃完甜膩玩意,媳婦兒又到廚房盛了碗粥。
鄭濤:“...”不是說吃飽了嗎?不是說不能吃辣嗎?別用辣豆子拌粥吃啊,倒是給我留點!
昨晚鄭母刷碗,女婿泡了碗黃豆,早晨女婿煮熟黃豆,把蒜、辣椒切成末,胡椒、八角、花生放在石槽里碾成粉,豬油燒熱了,澆在各種佐料上,刺啦刺啦響,各種香味被熱豬油激發,放些醋、醬油,滴幾滴香油,別提多香了。
鄭家人眼皮子不斷跳動,號稱不能吃辣的人一勺子、一勺子往碗裡撥拉辣豆子。
一頓飯,錢謹裕吃的舒爽,和一臉菜瓜色的大舅子打聲招呼去供銷社上班。
現在是農忙,農民沒時間到供銷社買東西,工人們在廠子裡上班,也沒到發工資和票據的時間,故偌大的供銷社十分冷清,等到下班時間點,人稍微多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