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孫女一年級了,同學們都去學習跳舞、畫畫、彈鋼琴…只有你孫女每天回家幫忙帶弟弟們,偷偷地撿小朋友們不要的蠟筆在廢紙片上畫畫,我和孩子媽看到這一幕心裡難受,想問您借三十塊錢給孩子報一個繪畫班,您看成嗎?”錢大哥沙啞地說道。
他不想埋怨母親出爾反爾,因為母親也坑了三弟、四弟,只有二弟和二弟媳腦袋瓜子靈活,沒有上當受騙,今年二弟兩口子把侄子送去上學,二弟妹也找到了正式工的工作。
“…爸的工資全在你媽那裡,送孩子學畫畫的事,找你媽商量吧。”錢父猛吸一口煙,不敢看大兒子失望的眼神。
“聽說最近有冷空氣南下,你和媽多注意保暖,我走了。”錢大哥撐著身體站起來,匆匆看一眼客廳里掛著的全家福,他眼神黯淡地打開門。
“爸這裡有兩塊錢,”錢父掏了半天,從衣兜里掏出兩塊錢追上大兒子,“給孩子買一盒蠟筆,一本繪畫本。”
錢大哥沒有回頭,十指慢慢朝手心靠攏,握緊拳頭走向夜幕中。
錢母累個半死走回老區,還沒回家喘口氣被王奇媳婦攔住。
“謹裕媽,街坊鄰居被我召集到樓底下,從早晨九點等到現在,你說帶馥雅回來認錯,人呢?”王奇媳婦扯開大嗓門嚷嚷,她快被錢家祖孫氣死了。不光沒解釋清楚丈夫被誣陷的事,街坊鄰居反過來埋怨她耽誤他們幹活。她的肺快被氣炸了,今天謹裕媽不解釋清楚,他們沒完,謹裕媽休想回家睡覺。
不提馥雅還好,提到馥雅,錢母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。她嫁給丈夫幾十年,從來沒有人給她窩囊氣受,今天因為王奇媳婦,她被小兒子戲耍一天,差點成為小兒子家的保姆,還是倒貼錢的保姆,她火氣大著呢。
“你給我放手,你和小兔崽子有什麼恩怨,以後別扯上老娘,老娘不管你們之前的狗屁事。”錢母用指甲摳王奇媳婦的手。
王奇媳婦拍腿又哭又鬧,“人要臉樹要皮,你連皮都不要了,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小兒媳婦一樣貨色。”
“錢家人專門欺負老實人,大家都快出來評評理,冤枉人還不願意認錯,如今惱羞成怒竟然打我。”
“吃了糞坑裡的屎,渾身散發惡臭味,以後大家都不要和她說話,都不要和她打牌,誰知道嘴裡噴屎的惡臭女人背後怎麼抹黑你們!”…
小兒子讓她受了一天的窩囊氣,丈夫不是好東西的女人又來抹黑她。錢母被特別難聽的話刺激的大腦一片空白,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,搞死這個女人。
氣到極致,她不用大腦思考直接脫口而出:“呸,馥雅褲子上的確是米青ye,你家王奇中午回來一次,到底是不是王奇做的,你們夫妻心裡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