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坐的地方有一堆凌亂的石頭。”錢謹裕疑惑地看著夏母。
“哦,沒事,老葛和老夏多年的朋友,他兒子出事了,我們肯定要關心一下。”夏母抬高音量,“你別多想,只是屁.股青了,沒啥大事…”
兒子、兒媳,連丈夫也停止手頭的活看她,夏母呵呵笑了兩聲,癟了癟嘴巴鑽進廚房。
錢謹裕回來前,只有夏支書、夏母到葛家看望葛宏偉,夏支書一直在院子裡和葛隊長聊天,夏母到房間裡跟葛宏偉媽說兩句話,具體說什麼,夏支書不知道,就覺得回來之後老妻有點奇怪。
這件事到底是別人家的事,夏家人聊了一遍就不提了,也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隊裡的人想法和夏家一樣,他們還要顧忌葛隊長,大家湊在一起說了兩句,便不提葛宏偉的事。
但是葛宏偉不是這樣想的,他認為那天的事讓他顏面掃地。屁股上的傷養兩天就好了,但是受傷的地方特別羞恥,讓他怎麼也忘不了那天發生的事。
他養傷期間,每天曲書怡和文輝結伴來看望他,他積壓在心中的火氣已經到達臨界點,只要曲書怡再燒一把火,他一定會失去理智,曲書怡絕對會後悔。
他在家裡待了兩天,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,他立刻走進村民們的視線中,用走路姿勢告訴他們,自己只是受了小傷,並不嚴重。
其實村民們已經忘了葛宏偉受傷的事,看到葛宏偉,還和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。
葛宏偉在村子裡走了兩圈,前往知青所的路上,正巧和曲書怡撞個正著,曲書怡愣了一下。
葛宏偉抓住曲書怡的手腕,質問道:“鬧夠了嗎?當初說好的我只要和夏青檸解除婚約,你立刻嫁給我,怎麼能出爾反爾!”
面對曲書怡,他特別無力。有時候她一句話,能讓自己高興半天,也能把自己氣個半死。
“同是女人,我同情夏青檸嫁給一個‘沒出息’的窮小子,跟你在一起,我有罪惡感。”曲書怡哀求地看著他,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。
“女人真善變。”葛宏偉放開她,當初知道他的計劃,也沒見她阻攔自己,現在張口閉口罪惡感,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時,他感覺特別新奇,刺激她多講幾遍;如今聽到這個名詞,他卻煩躁不已。
曲書怡揉著被抓紅的手腕,眉頭輕蹙從他身側穿過。
“我知道了,讓夏青檸嫁給有出息的小子,例如文輝,你沒有罪惡感,是吧。”葛宏偉心裡憋著一股氣,硬是沒有回頭看曲書怡。
他沒有聽到回應,只聽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,低聲咒罵自己犯.賤,偏偏愛死她折騰自己的模樣。最後他還是沒憋住,回頭,路上已經沒有她的身影。
這次見面之後,葛宏偉忍住沒去找曲書怡。大概過了兩三天,大家拿起早已準備好工具,即將出發到上山採集山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