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佳偉夾鹹菜放在稀飯里,攪勻和稀飯,喝兩口,感覺氣氛有點怪,他轉動眼珠子繞著桌子看一圈:“你們怎麼不吃飯,看我幹嘛?”
“佳偉,你小子有點怪。早上你到茅房拉屎拉一個小時,後來到夏支書家瞎起鬨,你是不是太活躍了!”錢四嬸站起來彎腰擰兒子的耳朵,“說,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?”
“哎呦,媽,我跟在大家身後湊熱鬧,哪敢又事瞞著你們吶。”錢佳偉可憐兮兮看著母親。
還沒糊弄過去,他屁股硬生生挨了父親一巴掌。
“剛才那句話說的真好,”錢四叔見兒子嘚瑟,又給了他一巴掌,“你小子能說出這段話,老子跟你姓。”
錢佳偉向爺奶求助,沒想到他們全搖頭,不相信自己能說出那番話。他哭喪著臉,委屈道:“早晨拉完屎,我到路上溜一圈,坐在村頭的橋上跟謹裕說會話,他無意中說漏嘴,原來夏支書跟葛隊長鬧掰了,還有葛隊長讓他當大隊長,方才那些話全是謹裕分析給我聽的,我自己加工一下,又說給爸聽。”他見家裡人緊蹙眉頭,慌忙解釋,“如果謹裕想當大隊長,直接跟大家大聲招呼,不必大費周章建議大家民主選舉產生代理大隊長,你們千萬別多想。”
說完,錢佳偉拍拍母親的手,示意母親可以放過他的耳朵了。
錢四嬸咬著牙,兒子的耳朵被她旋轉一百八十度:“繼續說,還沒交代完呢!今天發生的事,你從頭到尾說一遍。”
“說完了。”錢佳偉疼的嗷嗷叫,大喊,“你無理取鬧,說沒了就沒了。”
錢四叔抽兒子腦袋:“吃早飯,為什麼不跟我們提代理大隊長的事?”
“代理大隊長不是跟你們一起知道的麼,咋提前跟你們說。”錢佳偉護住屁股,護不住腦袋,耳朵一陣一陣疼,他委屈死了。
無論家裡人怎麼問,錢佳偉跟他們胡攪蠻纏。錢四叔朝妻子搖頭,放了兒子。
經過兒子提點,更確切的說二堂哥的獨子提點,錢四叔知道自己該怎麼做。次日,他帶領一支隊伍到山上收集山貨,表現出不急不躁,特別穩重。並沒有故意討好村民,也沒有高人一等對待村民,他行事作風和往常一樣,就算不當大隊長,他不會遭到人嘲諷。
錢四叔待人處事方式讓人心裡舒服,都感覺他當大隊長比葛隊長好。
夏支書跟在一旁提點他,錢四叔很快能獨自處理大隊裡的事務,他處理事情有理有據,遇到特別複雜的糾紛和矛盾,他一條一條當著雙方的面梳理清楚,讓人心服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