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四叔陪孩子累了,搬一個凳子坐在錢謹裕身邊,偏頭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。
“你小子一直溜著我走,為大隊做貢獻,讓我享受全隊人乃至全村人的尊敬。我不懂,你已經料到這個結果,為什麼不親自帶領村民們致富呢!”錢四叔終於問出困惑已久的問題,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。
“如果有機會,你願意出去走走嗎?”錢謹裕跳過他的問題,問道。
錢四叔蹙眉思索幾分鐘,緩緩搖頭:“一輩子守著這片土地,這片大山。”
“我想出去走走。”錢謹裕含笑道。
“...你小子有種。”錢四叔笑罵幾句。
小山藥撲騰往前跑,邊跑邊笑,笑臉皺成一團,下巴頦塗得全是口水:“粑粑。”
錢謹裕張開隨手臂,小山藥恨不得直接飛到他懷裡,孩子離他還有二十厘米,錢謹裕突然站起來往旁邊走,小山藥愣了一會兒,歪著大腦袋盯著粑粑看,見粑粑拍手呼喚他,他笑的跟小老頭似的:“粑粑!”
小山藥張開蓮藕臂往前拱,嘿嘿傻笑,口水順著下巴頦流到地上。
“這哪家的小山藥?”錢謹裕不解道。
“錢大精!”小山藥清亮地喊道。
夏支書和錢四叔不厚道笑了,兩人閒來無事喜歡叫小山藥管謹裕叫大精,沒想到小山藥特別給面子,爸爸媽媽叫的不清楚,唯獨錢大精叫的特別清楚響亮。
錢謹裕嘴唇上下張合,特別慈祥地沖兒子笑。
小山藥預感暴風雨即將來臨,小肉抓子拍拍屁股,火速掉頭找媽媽。
有人陪小山藥玩,中午不願意睡覺,被人逗一下,便哈哈大笑,笑的嗓子啞了,也不願意休息一會兒。等到晚上,夏支書和錢四叔剛出大院,錢謹裕扭頭一看,小山藥趴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。
錢謹裕小心翼翼將孩子放到床裡面,他拿出所有積蓄,盤算承包一座大山,租期五十年,要多少錢。
“爸說,前一個月你提承包大山,把非得打斷你的狗腿子。這不你趕上好時機了,上面剛通知實行家庭聯產承包所有制,你就動了大山的念頭,爸決定幫忙走一下關係,能拿到大山的使用權。”夏青檸將疊好的衣服放進柜子里,她坐到丈夫身旁,盯著錢的金額瞧。
因為她跟爸說謹裕無法承包大山,他會出去當倒爺,爸咬著牙答應幫謹裕想辦法。當倒爺不僅危險,被抓住了還要坐牢,而且外邊花花世界迷人眼,誰知道謹裕會不會沾染上壞習慣,爸應該和她想到一塊了,才會答應幫謹裕謀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