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子蹦落在房間裡,旁人無法得到珠子,只有丈夫能得到。
“嘀鈴鈴!”
錢謹裕一把摟住她的肩膀,帶著她貼牆壁站。
“你們兩個小年輕,走路不看路,撞著怎麼辦?”大叔一顆心懸在空中,差點撞著錢家兒媳婦,嚇死他了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錢謹裕賠笑讓大叔先走。大叔念叨兩人幾句,騎著自行車走了。
張靜棠傻傻地盯著大叔的背影,過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,一陣後怕。又過了兩分鐘她偏頭看肩膀,肩頭的手掌溫熱,讓人很安心,她垂下眼帘掩飾自嘲。
“老話說一孕傻三年,反應永遠比別人慢,以前我還不信,如今信了。”錢謹裕沒有放手,攬著她往前走。
上下兩片睫毛交織在一起,無人能看清張靜棠到底想什麼。
周璐的心提到嗓子眼,調整好面部表情等著錢謹裕發現她,錢謹裕視線中卻沒有她的倒影。尖銳的指甲摳入牆縫中,她嘴角上勾,揚起一抹敬佩的笑容。她小看張靜棠了,竟然用一孕傻三年絆住謹裕,心機真重。
今天是二妹嫁給嘯哥的日子,小弟讓她借兩根煙招待嘯哥。周璐咬住唇角扭頭去借煙,心裡祈禱早早借到煙給小弟,自己出去躲躲,防止嘯哥看到她改變主意要她。
錢謹裕扭頭往後看,看到一抹身影消失在拐角里。他的薄唇漾起淡淡的笑容,看到一個衣著破爛的小伙子一瘸一拐扶牆行走,嘴角和雙眼淤青,頭頂上籠罩一片烏雲。
“靜棠,六巷一個小伙子被狗咬一口竟然瘋了,全身痙.攣、怕風怕水,有時興奮地逮到人亂咬,有時上吐下瀉四肢癱軟,前天聽說小伙子死了。哎呦,可惜了,只不過被狗咬一口,竟然死了。”
“咬他的一定是條瘋狗,醫生沒辦法醫治他。民.國十五年,有一名R**官被土狗咬傷,在瑪利亞醫院接受治療,原以為沒有事,可沒想到民.國二十四年那名軍官突然發狂,不到兩個月去世了。那時三個國家最優秀的醫生拿軍官的病沒有辦法,現在國內醫療水平低,更沒可能醫治好狂犬病。”張靜棠平白直敘,語氣里有一絲淡淡的感慨。
魏林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,盯著兩人的背影發呆。那小子倒霉,晚上大軍偷偷進入阿蘭嬸子家偷雞,沒曾想被阿蘭嬸子家的狗咬了,當時大軍背理,被阿蘭嬸子追著打一頓。現在大軍的屍體被大軍父母抬到阿蘭嬸子家,逼阿蘭嬸子給大軍賠命,不賠命也成,必須賠錢,倆家人鬧得不可開交,還沒有商量好如何處理大軍的後事。
一條棕色毛髮的板凳狗狂吠,宛如發瘋朝他跑來,魏林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…
“嗷,這是誰家的狗,咬掉老子一塊肉。”魏林抱著腿在地上打滾,撕心裂肺痛喊,一聲比一聲高昂,一聲不一聲悽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