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謹裕大致估算一遍,二十二年裡錢二叔夫妻問爸媽要一千塊錢,他還往少里說呢。
張靜棠臉頰上的肉抖了一下,朝婆婆搖頭,讓婆婆暫時不要說話。
“你咒罵媽不得好…”
“大哥,謹裕剛做完手術,不論謹裕說了什麼,你要等他養好身體,再找他算帳也不遲。”民富強勢堵住大哥的嘴。
“就是啊,大哥。如果謹裕真的被你打的不能傳宗接代,他會恨你、恨爸媽,謹裕一輩子不肯和爸媽相認,你忍心看到爸媽抱憾終身嗎?”愛華憤慨瞪著大哥。
其實他倒是願意謹裕一輩子只有一個女兒,那時他想辦法把他的兒子過繼給謹裕。
民富、愛華早就不滿意爸媽讓出國強頂替大嬸娘的崗位,更加看不慣國強仗著長子的身份,處處掠奪本該屬於他們的資源。
這個時機千載難逢,只要把大哥排擠出去,大伯、大嬸娘的崗位毫無疑問由他倆頂替,想想就讓人感到興奮。
民富、愛華不遺餘力指責國強,張口閉口全是爸媽疼愛謹裕勝於他們。
錢二嬸、錢二叔暗罵兩個蠢貨,他們本來可以搞到三個崗位,讓三個兒子成為縣城裡的工人。這兩個蠢貨忙著窩裡鬥,站在謹裕那邊譴責大兒子,如果大兒子他們承認大兒子不應該傷害謹裕,意味著大兒子無法到縣城裡當工人。
錢謹裕低沉笑了一聲:“爸媽抱養我,為了讓我為錢家生一個孫子。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,爸媽憑什麼讓國強哥接替媽的崗位?”
國強垂下寬厚的眼皮,不自覺握緊拳頭。
很好,他待二弟、小弟不薄,這兩個人竟然為了一個崗位算計他。還有錢謹裕,昨天打的太輕了,為什麼不狠心把他打殘。
大伯、大嬸娘鐵定嫌棄殘廢,張靜棠絕對立刻和他離婚,殘廢的戶口被遷農村,依著爸媽的性格,爸媽絕對把他當成狗。
“混帳玩意,有什麼話不能和謹裕好好說,誰讓你打他的。”
國強還沉浸在錢謹裕變成廢物,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。錢二叔一腳踢碎他的白日夢。
錢二叔把大兒子按在地上打,用腳使勁踹、用拳頭使勁暴打大兒子的腹部。民富和愛華在旁邊添油加火,錢二叔原本只想意思一下,由於兩個兒子的緣故,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打大兒子。
他還指望大兒子給他和妻子養老送終,他把大兒子受到屈辱算在大哥、大嫂、錢謹裕身上。
國強一開始躺在地上悶哼,隨著父親下手越來越重,他躺在地上痛苦呻.吟,抱著父親的腿哭的更孩子似的:“爸,我錯了。你和媽怎麼疼愛謹裕,即便他說了些不尊重你們的話,我也不應該打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