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教童童說這些話,對不對?你攪得我們老姚家家犬不寧,還有臉威脅和我兒子離婚,臉被狗啃了嗎?離就離,以後別用童童要挾我兒子,別跪在地上求復婚,因為我兒子找了一個比你更好的女人。”姚母被這對瘋子母子氣得不輕,這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,想到什麼說什麼,一點也不留有餘地。
“好啊,終於說出心裡話。你是不是認為姚博俊上大學有出息,你們老姚家門檻子高了,看不上我這個普通工人兒媳婦,一早想把我擠兌走,讓姚博恩娶家世更好的兒媳婦。”姚博恩媳婦胸口起伏不定,眼珠子充血瞪著姚母,“行啊,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裡,婚必須離,你們老姚家休想好過。”
一道白光從姚母大腦閃過,一下子清醒過來:“婷婷,媽胡說的,你別當真。”
“是啊,婷婷,有什麼話我們回屋說。”姚父朝老妻擠眼睛,看她辦得糊塗事。
兩個老東西低三下四哀求她,姚博恩媳婦的氣也消了一半,她準備順著梯子下來時,透過窗戶看到姚博俊擦拭一塊老懷表,這塊懷表是老姚家唯一值錢的老古董,這兩個老東西竟然把最值錢的東西瞞著他們給姚博俊,她咽不下這口氣。
“姚博俊走了兩年,兩個小姑子一個十七歲,一個十六歲,那時滬市崗位緊缺,兩個小姑子找不到工作,僅靠給人糊紙盒子,根本賺不了幾塊錢,她們又沒有到結婚的年齡,就算你們想把她們嫁出去,也要養幾年。四個人上班,兩個人吃白飯,日子過得苦哇。你們看到老錢把錢惠敏送到鄉下,家裡全是有工作的人,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,於是你倆拿我兩件衣服塞給兩個小姑子,讓她們到鄉下討生活,從此便跟老錢學,對她們不聞不問,也不知道她們是死是活。”姚博恩媳婦梗著脖子說道。
若不是兩個小姑子年齡不夠,怎麼著也輪不到姚博俊下鄉當知青。
“你這個小同志不會說話不要亂說話,什麼叫跟我學啊。”錢父吹鬍子瞪眼,老姚兒媳婦說話如此不中聽,惹人煩。
姚博俊擦拭懷表的手頓了一下,繼續拿著眼鏡布擦拭手錶。
那晚他回家沒看到妹妹們,母親說妹妹們響應國家號召,偷偷報名當知青,沒讓家裡人知道,這麼多下鄉的知青,想找出妹妹們去哪個地方,就像大海撈針,至今也不知道妹妹們在哪裡。
不讓她好過,她就要離間這對母子的關係。
姚博俊情緒變動沒有逃過姚博恩媳婦的眼睛,此刻她的惡氣出了一半:“二老沒得老年痴呆,應該記得姚博俊回來前你們說的話吧。錢惠敏比姚博俊早回來幾天,你們看到錢惠敏拖家帶口回來投奔娘家,當晚錢家比以前多做了兩倍的飯。關上門你們還嫌棄他們肚如牛,害怕姚博俊也拖家帶‘牲口’回城,當時你們怎麼說的,說家裡沒有多餘的床,沒有多餘的崗位讓姚博俊上班,讓他們回鄉下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