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媽只有三分鐘記憶,你要是不經常出現在他們眼前,他們的目光和心思早被其他新鮮事物占據,哪裡能想的起來被他們丟在腦後勺的事。我呢,根本沒有心或者壓根沒意識到給姐寫信。”
錢謹裕從桌子底下掏出一瓶沒開封的酒,擰開蓋子給自己滿上酒。
孟雋輕嗤一聲:“你倒是誠實。”
另一張桌子的女士面面相覷,那對爺倆對話牛頭不對馬嘴,喝的暢快,這對哥倆剛開始說的幾句話,她們能聽的懂,後來聽的雲裡霧裡,所有的詞拆開她們懂意思,拼湊在一起,就糊塗了。
錢謹裕、孟雋喝了一個鐘頭,那對爺倆早軟趴趴,鑽到桌子底下睡覺。
唐熙囿和錢惠敏各自架著丈夫到房間睡覺,把這對哥倆丟到一張床上,看到哥倆抱著彼此的臭腳丫子睡覺,她倆朝天翻一個白眼,出去陪錢二姑到弄堂里和鄰居們聊天。
錢父和錢二姑的大兒子本來睡不著,但是彼此的呼嚕聲太具有魔幻性,聽著、聽著,真的睡著了。
下午四點,錢二姑的大兒子第一個醒,到外屋,他彎腰看了一眼睡在桌子底下的父子倆,倒吸一口氣。他踮著腳尖出門,推著自行車到弄堂里找母親和三個孩子。
直覺告訴他,親家叔父子倆醒了和表妹夫會產生激烈的碰撞,就交給舅舅化解父子三人的碰撞,他先帶著母親、孩子們回家。
錢二姑得知要回家,她打開手絹給臨淵、池魚、喵喵各五毛錢,錢母給三個孩子各六毛錢。神聖的儀式結束,錢二姑心滿意足帶著孫子們回家。
錢二姑一家剛走一個半小時,孟家父子倆頭疼欲裂鑽出來,他們用手背敲頭,走到院子裡看到夕陽西下,心裡透心涼啊。父子倆異常默契,想到一塊兒,時間來不及,明天他們來早點,八點鐘就拉著孟雋去看大院子。
父子倆腳步發虛,推著自行車離開弄堂。雖然父子倆察覺到弄堂里的人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怪異,但他們把怪異的眼神歸結到孟母帶侄子們盜竊的事上,並沒有把他們怪異的眼神放在心上。
——
次日,孟家父子早早來到錢家,剛停好自行車,就看到錢謹裕扶著一位嚴肅的老太太出現在院子裡,老太太身後還跟著三個小蘿蔔頭,還有一個叫老太太媽的冷傲男人,拎著兩瓶酒進屋。
父子倆聽到錢謹裕叫老太太‘大姑’,心裡哇涼哇涼。他們想找機會偷偷帶孟雋看房子,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時機。
中午父子倆又被請上飯桌,這次父子倆吸取昨天的教訓,下定決心把親家公和錢大姑的小兒子奉承的話當做屁,不會再同一個地方摔兩個跟頭。
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錢大姑的小兒子是一個小官,當官的勸酒,爺倆個不敢拿嬌,一個字‘喝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