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給錢謹裕解開手銬。
錢謹裕耐心地撫平襯衫上的褶皺,他的笑容頓住,這對夫妻眼珠子亂轉,像蒼蠅一樣扒著溫殊和梅文珊不放,仍舊抱有僥倖心理。
他一雙深邃攝人心魄的眼睛閃過一抹明媚的笑意,臉部線條逐漸變得清晰,帶著一種玩味和嘲弄的腔調,說:“真不好意思,U盤裡的視頻是備份的,原件在我偵探朋友那裡,他此刻在空中飛往太平洋的另一塊大陸。只要我不同意,無論你們說動哪一個祖宗幫溫陌洗脫罪名,他沒辦法逃脫法律的制裁。”
“警察,你們聽見沒有,這個人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他算計陌陌,快抓捕他,省得他危害社會。”王萍萍歇斯底里大喊,“他是毒瘤,他是蛆,大家是不是覺得他非常噁心,快拍死他,踩死他。”
錢謹裕一隻手扶住椅子,另一隻手抵著額頭,肩膀微顫:“你們說我要不要把視頻公布到網上,搞一個網民投票,選出我和他誰是毒瘤?誰是蛆?哦,我沒有記錯的話,他今年十八周歲,未來他還有三個十八歲?四個十八歲?這件事一經公布,溫家接納他,意味著溫家的產業面臨縮水的困境,周邊餓狼迫不及待上去咬一口,你們說溫家人敢冒險收留他嗎?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,溫陌在社會底層艱難的活著。親生兒子活的你們前半輩子還慘,都是你們千方百計算計的功勞,他餘生最恨的就是你們。”
王萍萍眼睛裡淬了毒汁,錢謹裕小人得志的模樣深深刺痛她的心,她掙扎著要去咬死錢謹裕,被警察按在地上,她扭動身體嘶厲喊:“陌陌是人中龍鳳,你為什麼不死,為什麼要搶走本該屬於陌陌的一切。你該死,為什麼不給陌陌一條活路,當年我就不該心軟,如果悶死你,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。”
“是啊,你應該後悔當年不該留我一條命,不該起了馴.養我的心,不該把我當做你們炫耀的資本。怎麼辦呢,我突然理解你們的感受,”錢謹裕的手指靈活擺動,像是再玩一個有趣的木偶,“把人當成一個木偶,左右他的人生,真的很好,你、他、溫陌就是我的戰利品,是我炫耀的資本…”
一直沉默不言的錢忠國忽然躥起來,他的退路被錢謹裕一條一條斬斷。
原本他想利用溫殊養陌陌十八年,他們之間不是父子勝似父子,他、妻子抗下所有的罪,夫妻倆跪下來求溫殊給陌陌留一條生路,可是錢謹裕卻告訴他,這條路行不通。不僅如此,錢謹裕竟想操控陌陌的人生,想折辱陌陌,陌陌是他的兒子,這麼骯髒的玩意怎敢折辱陌陌。
警察沒想到錢忠國突然襲擊受害者,一時疏忽被錢忠國掙脫。錢忠國雙手已經碰到錢謹裕脖子,眼中那股狠勁泄露出他要掰斷錢謹裕脖子的心思,另一名警察來不及多想,立刻衝上前卸掉錢忠國的手臂。
夫妻倆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,耳邊全是錢謹裕折辱陌陌的聲音,他們恨,被警察帶下去審問的那一瞬間,仍舊沒有放棄殺死錢謹裕的念頭。
仿佛只要錢謹裕死了,溫家就是陌陌的。
凌晨00:39,化驗報告被送到隊長手裡。
其實沒有這份報告,案子也能結。從視頻中可以得出,錢忠國夫妻出主意,讓溫陌下要,設計錢謹裕J污富家女。然而溫陌中途換成海螺櫻,並且把海螺櫻放入所有酒中,情節十分惡劣,他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。
“你的藥、打火機。”隊長伸出手。
錢謹裕拿過自己的物品,裝進口袋裡:“高一那年考到公開透明執法,實行問責制度,我一直記得。並且現在可不像從前壞事只能傳千里,它能傳到萬里乃至全球,希望你們秉公執法,真正做到公平、公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