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陽得意得翹起唇角,動了動身體,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,窩在哥哥懷裡打起小呼嚕。
兄弟倆呼吸頻率漸漸的一致,兀一單手撐著上鋪的床,跳到地上。藉助小夜燈,兀一被牆角以及櫃檯里擺放的遙控汽車、遙控飛機、樂高、各種造型的老虎、豹子吸引,他回頭看一眼眉頭舒展的少年,抿了抿唇坐在地上把玩玩具。
北方的十二月份,屋外寒風凜冽,室內卻溫暖如春。這個溫度太愜意,導致哥倆即便醒了也不願意睜開眼睛。直到有人敲門,錢謹裕眼睛沒睜開,推了推扒在身上的小胖子,含糊不清說:“起來了。”
“你先起,我再起。”溫陽像蟲子一樣,蠕來蠕去。
約莫過了一分鐘,哥倆的呼吸頻率又一致。
…叩叩!!!
“這就起。”錢謹裕打著哈欠,撐起身體並且掀開被子。
溫陽從錢謹裕身上滾到床上,呈大字型呼呼大睡。見此,錢謹裕手臂軟了一下,裹著被子又躺在床上睡覺。
…叩叩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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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小時之後,溫陽精力四射在客廳里跑來跑去,錢謹裕穿了一件藏藍色圓領羊毛衫,同樣深色系休閒褲下樓。
“臉色怎麼這麼差,昨晚沒睡好嗎?”梅文珊放下盤子,正巧小兒子從她身後跑過去,她抓住小兒子的後領。一定是這個小混蛋打擾大兒子休息,看來還是讓大兒子自己睡一個房間較為妥當。
溫陽困惑地抬起頭,順著母親下巴指的方向看過去,這時,兩條濕潤的、鮮艷刺目的液體從哥哥鼻孔里流出來,他驚訝道:“哥,你流鼻血啦!”
錢謹裕的身體輕微怔了一下,瞬間就恢復自然。他抬起手抹了一把鼻子,溫熱的觸感通過皮膚傳達到心臟,卷翹的睫毛蓋住他幽暗的眸子。
蔥白的指尖帶動血液,滑過沒有血色的臉頰,謹裕垂頭微微抿著唇,新流出來的血液順著他的唇瓣流到下巴頦上,一滴血珠“砰”一下落到地上,梅文珊的心猛地一緊。她放開小兒子,急忙抽幾張紙遞給謹裕:“你先止血,媽這就去開車,帶你去醫院。”
說完,梅文珊慌張地往外跑,卻被錢謹裕拉住。
對上梅文珊詢問的眼睛,錢謹裕彎彎眼睛,不甚在意說:“北方天氣乾燥,暖氣房裡空氣更燥,再加上時差沒調整過來,流鼻血是在所難免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