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四口的家庭活動就這樣被確定下來。
這頓飯用的時間比以往長,時間有點緊,溫殊拿起公文包先去公司,梅文珊送溫陽到學校才去上班,走的時候梅文珊留給謹裕一串車鑰匙,讓他好好逛逛這座城市。
溫氏集團普通員工感觸不到,經理層以上的職工看到溫殊像活見鬼一樣,不知道溫總遇到什麼喜事,開會期間,溫總挑出他們工作中出現的的小瑕疵,竟然高抬貴手沒有扣獎金,更沒有喪心病狂讓他們明天必須交出一份讓溫總滿意的文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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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外凸出一節的陽台裝上落地窗,窗旁有一個吊籃。錢謹裕到廚房倒一杯水,掏出兩粒藥放進嘴裡,用水服下藥。
傭人明白主人家對眼前少年的重視程度,關切地問了句:“您不舒服嗎?要不要打電話給夫人,帶您到醫院看看?”
“褪黑素。”錢謹裕掏出藥瓶搖了搖,在傭人瞭然的目光下,他躺到吊籃里,身體對著暖烘烘的太陽,慢慢地合上眼睛。
傭人知道些褪黑素的作用,當代青年基本上都會接觸到這類藥,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,儘量不發出聲音做手頭的工作。
外面的陽光越來越大,錢謹裕的身體越來越暖。他睜開眼睛,指尖按在眉頭上,失神地盯著這座宅子看了許久,腦袋裡響起嘀、嘀、嘀…的聲音,眼前仿佛出現一個模擬時鐘,9:58、9:59、10:00。
打掃客廳的傭人一直留意少年的舉動,少年站起來的瞬間,身體明顯晃了一下,他站了片刻,神色如常上樓。傭人撓了撓額頭,方才少年大概腿麻了吧。沒過幾分鐘,少年圍一條紅色的圍巾,戴一頂淺色帽子,穿一件過膝羽絨服下樓,傭人停下手中的活,問道:“您要出門嗎?午飯還回來吃嗎?”
“不了,出去見幾個朋友。”錢謹裕笑了笑,挑了一把奢侈彰顯身份的車鑰匙出門。
汽車駛出老宅,傭人大口喘一口氣。少年太安靜,弄得她不敢用力做事,渾身不得勁。
錢謹裕走後沒多久,到他和溫陽房間打掃的傭人拎著垃圾袋下樓,小聲嘀咕:“掉太多頭髮了吧,掀開被子,烏漆麻黑的頭髮鋪在枕頭上,嚇了我一跳。”
“我兒子才三十出頭,整天大把大把掉頭髮,髮際線上移不說,頭頂上也沒幾根頭髮,整天說工作壓力大,天天熬夜加班,能不掉頭髮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