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開了道縫,符文秀把門上掛著防盜鏈條,冷眼看著他們。
他是光頭,個子不低,一晃眼就見身材高挑結實。儘管尤明許已在資料上看過他的照片,如今看到真人,還是凜了凜神。
符文秀長得很醒目。這醒目不是說帥或者丑,而是怪。他的眉骨很高,卻沒眉毛,留下兩道細小的毛碴。鼻樑細長,嘴唇卻厚。挺冷的深秋,半夜,他在家居然沒穿衣服,下身只一條短褲。但最令人不舒服的,是他的神態。即便門外站著的是兩個陌生人,符文秀也是微微眯著眼,帶著點不知從何而來的笑意,有點冷,有點嘲諷的感覺。
尤明許朝他亮出警官證,說明來由。
他卻沒有開門,語氣頗為認真地說:“警察?警察找我幹什麼?要買魚嗎?可是我現在,已經沒有魚賣了啊。要不你們回去去睡一覺,明天早上再來?”
儘管他怪聲怪氣,尤明許眉都沒抬一下,剛要說話,殷逢先說道:“我們是找你聊聊的,快開門,難道你不想知道,我們要找你聊什麼嗎?”
符文秀看了一眼殷逢,輕哼一聲,居然真的取下掛鎖,開了門。
尤明許也看了看殷逢,這時符文秀已轉身走進屋內,殷逢微微一笑,指了一下自己腦袋。尤明許居然秒懂,他是在說符文秀腦子有點不正常?可這麼短的照面,殷逢怎麼就看出來了?
……星星相吸嗎?
這是個很簡陋的客廳,統共就只一張桌子,幾把板凳,一個柜子,實在看不出屋主有沒有強迫症。符文秀也沒有請他們喝杯茶的意思,居然在地上一把小板凳坐下,繼續磨刀。
尤明許又打量了他一圈,也不阻止,問道:“這屋子裡就住你一個人?”
符文秀一下子抬起頭,露出厭惡神色,抬起根手指,在唇邊“噓”了一下,說:“不要吵,小龍在睡覺。”
尤明許愣了愣。
按照殷逢提供的資料,符文秀5年前就和前妻離婚,兒子小龍也跟前妻離開懷城。
“好好好。”殷逢一臉正色壓低聲音說,“我們都不吵。繼續我們問你答好不好?”
符文秀忽然笑了一下,眸光閃動,繼續嚯嚯磨刀。
尤明許:“你昨晚在哪裡?”
他答:“這裡?”
“還有別人嗎?”
符文秀淡淡看她一眼:“當然是和小龍。”
“你做了什麼?”
符文秀直起身子,舉起那把似乎是剖魚的極其鋒利的長刀,自言自語般說:“磨得差不多了。”
……
“有車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