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就策劃了魚莊謀殺案。
……
尤明許想,郭興或許一直是知道的,這孩子的跟蹤,但大概沒有當回事,甚至有可能故意和孩子有些接觸。又或者,是出於心中的那份愧疚,還是說,郭興也想要從這孩子身上,尋找到某種無法對人言說的慰藉?
而甘鴻意呢?從他被捕後的提到郭興時的神態舉止里,從他的口供里,尤明許看得出來,他分明看到了郭興的愧疚和心軟。所以,他才會跳下那個水塘吧。他是個極聰明敏感的孩子,他憑什麼篤定,自己跳下去,郭興就一定會救他?
但誰也沒想到,郭興自己肯定也沒想到。一個忍辱負重、身懷機密的臥底,沒有死在罪犯手裡,沒有死在不知情的自己人手裡。卻死於他想要保護的受害人家屬手裡。
從審訊室出來,尤明許靠在欄杆上吹風。
每當心情沉悶時,她就需要一支煙。
摸出火機,含著煙,剛要點燃,身旁來了個人。
景平也看著遠處,不說話。
尤明許拍拍他的肩:“老景,是不是很想打人?”
景平嘴角扯扯:“是啊,還不能把人狠揍一頓。我要是老郭,在地底下也要氣得跳出來。”
尤明許說:“你不是他。”
景平轉頭看著她:“有什麼不同?”
尤明許說:“不知道,反正感覺你們應該是不同的。”
景平靜默了一會兒,苦笑:“這筆帳都不知道算在誰頭上。”
“算在販毒組織頭上吧。”尤明許說,“否則老郭怎麼會背上不存在的罪行,還不能申辯呢?”
“嗯。”景平給自己點了支煙,“算在他們頭上。”手伸過來,給尤明許點。尤明許並不抗拒,低頭含煙湊近。她的唇型是很漂亮的,小小一個口,卻很飽滿,紅唇咬著白色的煙,露出一點牙齒。景平看了兩眼,收起火機。
“還是沒找到那份丟失的證據?”尤明許問。
景平答:“沒有。甘鴻意他們三個,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特別的東西。他們也只從郭興身上拿走現金。搜過他們所有的東西和住處,也沒有。我傾向於他們說的是真話。我想那份東西,他們即使拿到了,也不知道是什麼?”
尤明許想了想,問:“會不會老郭把東西藏起來了?”
景平說:“有可能。這是個麻煩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