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逢是在一個偶爾的機會,認識了李明棣,兩人年齡相仿,李明棣也熱愛寫作,並且擁有很多令人叫絕的靈感思路。可這時,殷逢卻陷入心理問題和靈感枯竭的雙重問題。
談到這一點時,蘇子懿的表情灰敗:“我勸他放棄,就算錢少一點,也沒關係。一個天生精神病態的人,怎麼可能繼續當作家?可是他不聽。”
一來二去,此消彼長,最終,殷逢暗中綁架了李明棣,將他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,逼迫他寫作,讓他成為自己的槍手。而他獲得名利,也陷入犯罪的深淵。蘇子懿作為他身邊跟了最久的女人,也回不了頭……
連許夢山聽完,都愣了好一會兒,因為蘇子懿的口供,邏輯完整、有理有據,細節充實,而且和他們在地下室里發現的指紋證據,都是一一呼應的。
許夢山之前甚至沒好和尤明許說,鑑證班在那一堆所謂的“手稿”上,也發現了殷逢和李明棣兩個人的指紋。許夢山當然相信這一切都是偽造的,只不過這樣一來,很是麻煩。
許夢山乾脆冷笑著對蘇子懿說:“你口口聲聲自己是殷逢的人,還說他常和你去地下室。可這一年多,他從沒提過你,也沒找過你,這一點,他身邊朝夕相處的人都知道。你怎麼解釋?”
蘇子懿靜了靜,並不慌張,而是說:“因為他忘了。他從西藏回來後,就忘了那些事,也不再理我。我手裡還有李明棣,也不敢對別人說,只能繼續替他守著人,不被警察發現。”
許夢山一愣,心裡罵道:草,說得還有鼻子有眼的。
接下來,還發生了一件事。
李明棣既然被找到,就要查實身份、通知家人。結果他的家人來了,父親是本省有名的企業家。一家團聚,淚流滿面。李父看到兒子飽受折磨的模樣,更是痛不欲生。確實像李明棣所說,他已經失蹤五年。李父痛定之後,發誓要追究兇手。他立刻讓人去請本省最有名的律師,揚言一定要讓殷逢把牢底坐穿。
再加上蘇子懿和父母鬧那一出,警局裡和殷逢相熟的人還好。不熟的,都開始議論紛紛。因為這起綁架案看起來證據很有力,他們也難免對殷作家心生懷疑。
尤明許在旁邊冷眼旁觀。看著因為久未見人,依然戰戰兢兢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李明棣,看到李明棣最後被車子送去了醫院檢查調理身體,她想起了邢琰君。
這沒什麼稀奇。懲罰者能給一個像邢琰君那樣的人洗腦,就能洗第二個。她甚至想,會不會正是因為李明棣和殷逢氣質極為相似,才會落入殷塵手中,既可以放肆折磨,又能在需要的時候當替身。而李明棣哪怕原本是個正常人,五年暗無天日的生活,只怕殷塵想把他塑造成什麼樣,就能塑造成什麼樣。甚至讓他相信什麼,就能相信什麼。
只是現在,殷逢的名聲被敗壞,又背上了犯罪嫌疑,又有蘇子懿這個共犯的有力指控,事情已經鬧大,比她預計的,要麻煩很多。甚至一個不查,殷逢真的會背上罪名,難以洗脫。
尤明許想了想,去找丁雄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