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背後有靠山,竟讓人這般得意,原本還有幾分不快,看到攸寧一掃而光,楚攸寧卻還氣哼哼的。
“懸衡而知平,這群人往日裡懶散慣了,也沒點規矩,我回去定要讓父親嚴加管教,好生約束,姐姐莫要和他們一般見識。”
他自己氣的不行,還不忘安慰白萋。
白萋拿著藥拉著攸寧離開藥房,藥不多只能用今晚一次,明日一早還要出府,夜色已深,白萋擔心攸寧別被楚老爺逮著,到時候二夫人再說兩句風涼話,讓攸寧受過,催了又催,讓攸寧早些回去。
“我要將姐姐送到別院,姐姐不必擔心,攸寧沒事的。”
白萋擔心顧寒塵看到楚攸寧再多疑心,距離小院還有十餘步的地方停下,攆楚攸寧離開,楚攸寧甚是不願,卻耐不住白萋連連催促,只好與她告別,還不忘反覆交代,左右叮囑。白萋見楚攸寧身影消失,含笑折回小院,還沒走出兩步,就聽到黑夜中一個聲音直插入耳。
“那是你弟弟?”
白萋都不知北燃何時待在這裡,她稍穩心神應下,繼而又道:“是啊!攸寧六歲了,當時我遇到寒塵哥哥的時候,還沒有他呢!”
北燃冷冷掃了一眼笑的眯起眼睛的白萋,闊步向院內而去,離開時還小聲嘀咕一聲,白萋沒聽清快步跟上,直奔顧寒塵的房間。
顧寒塵披著一件墨色金獅滾繡球的大氅,安靜的坐在燈下翻著書卷,火光投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了燈影光斑,低垂的眉眼殺氣斂去,多了兩分溫潤儒雅之氣。
“取藥去了這般久?”顧寒塵慢慢的放下書卷,看了過去,白萋沒多言跨進了房中。
“遇到我弟弟了,和他說了兩句,不過寒塵哥哥你放心,你的事兒我一句話都沒說。”說罷,白萋俯下身,將顧寒塵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頭。
顧寒塵的左腿幾乎完全喪失用處,整個人只能靠右腿支撐,極為不便,可卻依然執拗的將白萋推開,一手扶著桌邊,強忍痛意坐在了床上。
“不礙事。”
看他逞強,白萋嘟著嘴巴坐在他對面,極為認真道:“寒塵哥哥,別逞強,你是傷者,阿湄會好好照顧你的。”
顧寒塵淡淡一笑,白萋伸出手解開他脖頸上的扣子,她的手碰過他的皮膚,顧寒塵別開頭,有一種不自然的炙熱燒灼著臉。
看他微紅的耳朵,白萋竊竊一笑,顧寒塵是個情痴,一輩子都惦記著那個淮水河畔的女孩,終生未娶,就連一個暖床侍妾都沒有,雖說這年歲在古人早就可以子女滿堂,而顧寒塵卻一直孤家寡人,直至離世。
自然,也純情得很。
“不必,本王自己來。”
“不行!”白萋看他微紅的臉頰,多了幾分玩心,她將顧寒塵的手反手按在了床上,柔軟的小手將他帶著粗繭的大手壓著,就像是手心裡化了一灘雪水。
“你要聽話!”白萋微抬下巴,神色認真,顧寒塵眉目舒展,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