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寒塵不能死,若是他死了,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了,他一定要活下來,只有他好好的活著,自己才能好好的活著。
即使在馬車中,外面廝殺聲不絕於耳,羽箭的位置偏高,並未傷到二人,顧寒塵抬手按住白萋的肩膀,將她推開,慢慢起身。
“本王還不會因這一兩個刺客殞命。”
他將長劍抽出,昏黃的車中,冷銳寒光灼目,白萋不能見他送死,她拉住了顧寒塵的衣袖。
“王爺,難道您以為這只是刺客嗎?”
顧寒塵看著白萋,抬手擋開羽箭,現在哪裡還有閒工夫想這些,眼下只有先將歹人殺死,才能有機會回京,回京之後便是另一番光景了!
“你留在此處。”顧寒塵扶著旁邊的側壁起身,他只有一條腿能用,即使武藝再高,有這條廢腿拖累,也發揮不了所有失禮,白萋起身拉住了顧寒塵的衣袖。
不能讓他走!
“王爺,外面交給北燃。您不能有任何意外,對方就是針對您來的,您若是出去了,到時候只會更加麻煩。知道今日動身的人少之又少,肯定有奸人作祟!”
“內奸?!”顧寒塵早已想過,只是身邊的近衛都是自己親自管教訓練出來的,至於誰有嫌疑,他也拿捏不准。
“肯定是,我有辦法,王爺您別走,今日就能將內奸抓出來!”
顧寒塵看著白萋,只見她拿起旁邊的一枝羽箭,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紮。
尖銳的箭頭撕裂了皮膚,鮮血滿溢,她吃疼的咬住了嘴唇,一時間手心裡全是血。
“你在作何!”
顧寒塵放下劍,看著白萋,白萋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她拼命忍住,搖了搖頭。
“沒事,傷的是手臂,你,你,在這兒待著。”
白萋疼的整個人一後背全是冷汗,血不斷地流出,衣袖上滿是鮮紅,外面的廝殺聲不斷,白萋慢慢直起身子,推開車門。
北燃還有其他幾個侍衛守在馬車旁邊,看到車門推開,紛紛看去,就見半身血的白萋從裡面出來了。
北燃大驚失色,明明將馬車保護的很好,為何車內還是有人受傷,他厲聲道:“順著箭的方向追,不將刺客殺盡,提頭來見!”
“北燃大人,已經有人追去了。”
“去,全部都去!”
幾個侍衛一個輕功飛起,直上旁邊斷崖,白萋疼的滿頭是汗,顧寒塵將車門推開,見顧寒塵出來了,北燃跪在地上。
“屬下有罪,還請王爺治罪。”
顧寒塵看著旁邊的白萋,“你究竟何意?”
“等他們來了,就說我受了重傷,要找一家客棧養傷。”
白萋疼的眼前發黑,說出的話,細若遊絲,顧寒塵從她背後扶住她,可自己的傷腿卻支撐不住,北燃看到此景,起身上前,將白萋攙扶。
顧寒塵無力輕嘆,吩咐道:“就按阿湄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