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巧眉眼柔和道:“那你覺得,要是我在七爺睡覺的時候坐到床邊,七爺會什麼反應?”
“……”司庭抬頭,神色古怪的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,別過臉,道,“七爺不打女人……”
話落,雙巧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笑話,笑彎腰好半晌才停,走過去將木盆往他手裡一放,“去,生火去,這可不是姑娘家該做的事。”
司庭:“……”
蘇卿將藥端走時,還順便帶走了碟松子糖。
都怪松子糖香味太過誘人,她忍不住,偷偷捏了塊塞進嘴裡。
過了拐角,就見顧黎凶神惡煞的盯著她,嘴裡含著的松子糖險些卡在喉嚨里。
輕聲咳嗽著,小臉漲的通紅。
府里眾人還在張羅著晚上的宴會,老夫人還特意讓人將多年不戴的上好翡翠鐲子拿出來,歡喜一派甚是熱鬧。也不知這顧黎小公子是作何想的,待說服丁氏後,無意中聽下人說宴會不邀請古院,當即怒沖沖就趕了過來。
別人怕七爺,他也怕。
天曉得清晨說那番話時是鼓起了多大勇氣。
顧黎盯著她手裡的藥,向前邁了一步,凶道:“你這小毒女,是不是要給七叔下毒!”
上一秒還是毒婦,這會兒就是小毒女了。
蘇卿生怕他一怒之下將藥打翻,側著身子避到一旁,眉尖兒輕擰,道:“什么小毒女,這可是七爺的藥,小心點。”
“七叔的藥?”顧黎一愣,“七叔身體不舒服嗎?”
蘇卿可不想跟這小孩糾纏,端著藥往前走去,顧黎連連退讓。
直到瞧著蘇卿推門進去,他才心生懊惱,抓耳撓腮的走來走去,最後還是一屁股蹲在台階處。
兩眼望天,發呆。
蘇卿躡手躡腳推門進去時,就見顧子傅穿著單衣,赤腳站在窗前,聽到動靜也只轉身懨懨瞧了一眼,旋即又轉了回去。
她不知道這人怎麼會無精打采,也是,這人本就是喜怒無常,喜玩樂的性子。
雖說此時已近六月,可蘇卿還是覺得冷。
她將托盤放到桌上,盯著顧子傅的背影小聲說道:“七爺,該喝藥了。”
“不喝。”這次回答的倒是乾淨利落。
蘇卿也不喜歡喝藥,可她一想到雙巧說的樣子,她就忍不住打寒顫,以顧子傅任性的性子,還不知道這藥斷斷續續喝過幾次。
就算顧子傅病死,也跟她沒有多大關係。
可是,受傷了,就該乖乖喝藥,她還是希望見到那個嘴角噙笑的顧子傅。
嗯,腦子有病,也得喝藥。
蘇卿將藥端到離窗戶最近的小几上,順便把松子糖放到碗邊,揪了揪七爺的衣角,眸子微露怯意,小心翼翼問道:“七爺,我給你帶了松子糖,喝藥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