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聲漸小,雨卻漸漸大了起來,石姣姣頂著雨假模假式的摸索了一圈,把卓溫書拉近了一小塊“天然的”坑中洞。
只容兩個人相貼的距離,石姣姣自然在外,卓溫書窩在裡面,大雨嘩啦啦,世界被雨幕隔絕了一切的雜音,狹小的空間裡,兩人前心貼後背,只余擂鼓一樣高低起伏的心跳。
兩個人縮在一個小小的土洞裡面,為了不被雨澆到,就只能緊貼在一起,石姣姣特意在外,這樣她就能儘可能的往裡面擠。
要是卓溫書在外,難保他不會因為和自己挨著煩,寧可去外面淋雨。
而石姣姣本來就已經破的不像樣的裙子,露著大片的皮膚,卓溫書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和任何人這樣近,隔著薄薄的布料,肌膚相貼的溫度,讓他無所侍從。
他蜷縮著腿,把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肘上,深刻的反省自己為什麼要把這壞女人救出來……
他不是什麼聖父,不是幾年前那個天真到犯傻的傻逼,以為只要自己善待世界,世界就會善待自己。
可是他為什麼要帶著她走?他的恨還在,還清晰的刻在他的每一寸骨骼,卓溫書想不通。
外面只剩嘩啦啦的雨聲,沒了“歹徒”尋找的聲音,卓溫書實在忍無可忍,膝蓋一頂,石姣姣就被他從洞裡,頂到了大雨中。
“啊!”石姣姣就知道這個操蛋玩意,不可能讓自己輕易就貼近,控制著聲音短促的驚叫一聲,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其實這會兒山里早就沒人了,那幾個威脅來的健身教練,現在估計已經馬不停蹄的逃跑了,比起她和卓溫書,他們更像是從狼窩逃跑的可憐人質。
一個亡命徒,一個心眼兒多的嚇死密集恐懼症,多待一分鐘,哥幾個都後脊汗毛直豎。
即便是盛夏,夜雨拍在身上,也涼的砸骨,石姣姣臉上頭上的血很快被衝掉,頭髮濕貼在腦袋上,她可憐兮兮的伸手擋,落水狗一樣和洞裡的卓溫書對視,看不見他的表情,不敢輕舉妄動。
心裡操了一百八十變他祖宗,面上卻裝成個快要被大雨拍死的小雞崽兒,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叫了聲,“溫書……”
然而卓溫書這個喪盡天良的混球,根本沒有吭一聲,沒有一點點表示,石姣姣一咬牙,朝著洞口爬過去。
“溫書……我好冷……”
但是裡面這個剛才明明善心閃現把她扛著跑的人,這一會兒的功夫又郎心似鐵了。
石姣姣爬進去,被踹出來。
爬進去,被踹出來。
爬……這個混球把洞口堵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