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著自己手上的戒指,那本來是戴在無名指上的,但是無名指上面的意義實在不是能隨隨便便許給誰的,所以她把戒指挪到了食指。
冰涼的抵在舌尖,石姣姣捫心自問,這個世界步步驚險,但是她步步為營,基本沒帶任何個人情緒,就算面對封元淮……
操,還親了好幾次,他那下巴石姣姣單獨看,就沒看出熟悉啊!
還是這世界的人物樣貌隨著身形和人設變化有些大,要不然她怎麼能認不出!
認出了……又能怎麼樣?
石姣姣蹲在樹叢裡面裝蘑菇,聽到封元淮騎馬走了,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甸甸的抬不動。
一直等她腿都蹲麻了,兩個暗衛都來找她了,問她還跟不跟。
石姣姣當然得跟,無論這張臉到底是誰的,任務她還是得做啊……
封元淮快馬加鞭,一口氣瘋跑出去了十幾里,才放慢速度,胸腔中有種說不清楚的情緒,在逐漸的滋生漲大,堵著他的心口呼吸不暢。
他從不在意自己臉上受傷,會戴面具,一是怕士兵們看了他的樣子影響他在軍中威信,畢竟這傷當時差點將他頭顱切成兩瓣,戰場上敗,便是恥辱。
再者,上戰場都要穿盔甲戴帽子,這面具是一個屬下為他專門打造,代替帽子,還能讓眾人不用奇怪的眼神看他,他也就樂於接受。
但是今天,他看到石姣姣的那個樣子,雖然在預料之中,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臉上早就已經恢復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。
他似乎又回憶起了受傷後,當時還是個小兵,躺在髒污的地上,無望的以為自己會死的那段日子。
封元淮想要甩脫這種情緒,可是跑出了一身汗,趁著馬吃草的時候又耍了一套劍,卻還是沒能揮散這種情緒。
跟在他身後的眾人勉強追上來,氣喘吁吁的邊放馬,邊觀察者封元淮的神色,不敢上前。
而就是這時候,封元淮見到了策馬而來的嬌小身影,跑的滿面潮紅,朝著他的方向直直的看過來。
封元淮渾身繃緊,氣息粗重,眉頭擰的死緊,一股憤怒的情緒躥上來,但卻和每次想開殺戒的方式不同,竟然帶著點酸澀和委屈。
約好了似的,他徑直往山上走,石姣姣下馬跟在他的身後,騎馬騎這麼快,沒追上來之前都是暗衛帶著她跑,等到看到人影了,暗衛才回到自己馬上。
饒是這樣,石姣姣下了馬還是軟腳,跟在封元淮的身後朝著小樹林的方向走,上坡時候手腳並用,哭笑不得。
說起來她還沒跟人鑽過小樹林呢……
“將軍……”石姣姣身後叫他,調子不自覺的變的親昵,若是她現在能夠站在上帝視角,一定會發現自己先前看著封元淮的目光,和此刻看著封元淮的目光,前者是虛假的討好,後者卻滿是無奈甚至帶著一點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