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姣姣看到他指尖都紅了,這麼多的世界也算有一些默契,猜到他動作遲鈍是因為什麼,開口道,“擦吧,我不嫌棄你的。”
趙平慈卻猛然間想起,在嬌妃入宮之前,還是尚書府大小姐的那個時候,他們有過唯一一次,也是十分短暫的一次對話。
當時趙平慈因為大小姐一句話大禍臨頭,尚書大人已經決定把他一起和大小姐送進宮中。
他平時在外院根本見不到大小姐,那天是故意堵在路上,就是想要祈求她,讓她解釋一下,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私情。
明明知道大小姐就是為了維護那個紈絝,明明一句話就能救他一生,可是當時她是怎麼說的呢?
“你堵在這裡幹什麼?有什麼企圖嗎?別以為我和爹爹說了那樣的話,你就能趁機鑽什麼空子,”她當時的神色充滿鄙夷,趙平慈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“滾開,你要是敢跟爹爹胡說,哼……”她說完就走了,甚至沒聽趙平慈說過一句話,而且是繞開他老遠,像躲一坨狗屎一樣。
當時那種嫌棄,甚至不用出口就能讓人羞憤欲死,可是現在,她竟然說不嫌棄他?
趙平慈的神色突然間沉下來,從進入這個屋子開始,他就被嬌妃各種怪異的行為給蒙蔽了。
他怎麼會忘了她本來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又怎麼會忘了他落到如今這種地步,到底是拜誰所賜呢?!
石姣姣眼見著趙平慈臉色變化,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戳到他的肺管子了,正要開口,趙平慈卻突然退後一步,躬身拱手,“娘娘若是沒有什麼吩咐,奴這就告退了。”
屬狗的嗎?說酸臉就酸臉。
不過看到趙平慈不知道為什麼冷下來的臉色,石姣姣也沒有再試圖留他,現實世界和夢境的時間流速不同,來日方長,這才一天,還是別把他給嚇得太狠了。
於是石姣姣點了點頭,指著桌上的小點心,“拎一點回去,你沒吃飽。”
趙平慈還哪有什麼心情吃東西,他現在就想拎著那盒子扣在石姣姣的腦袋上。
但是石姣姣的話他又不敢違逆,只好憋屈的點頭。
“來人啊,”石姣姣對著門外喊了一聲,很快有人打開門進來。
“把抓起來的三錢所內侍都帶過來。”石姣姣說完之後,親手裝桌上的糕點,把食盒蓋上,然後遞給趙平慈。
趙平慈咬著牙伸手接過,石姣姣卻沒鬆手,而是笑著說,“人我可是聽你的都放了,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吧?”
趙平慈臉色裹著寒霜,心中冷笑,折騰了這麼一晚上,終於要說她有什麼目的了麼。
他站著微微垂頭等著,本來這件事情也要向太子稟報,只不過稟報的時候,話要怎麼說就全看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