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只是借這地方一用,老實一點,我能保證你不受傷害。」
話已到此,林曜與原以為懷裡的人會就此安靜下來,可小傢伙在他的懷裡蛄蛹成一團,拿在手裡的匕首對他來說完全是個擺設。
少年頭頂的呆毛戳的林曜與鼻尖發癢,這傢伙睫毛也不知是吃什麼長的,在他的手掌里撲閃個不停,小扇子似得撓得他掌心發癢,連帶著心臟都爬上一陣癢意。
林曜與猛地收回手,一把將人推離自己的懷抱。
少年細瘦的身影向前踉蹌了沒兩步,又軟綿綿地退後, 扎猛子一樣倒進林曜與的懷裡。
「對...對不起,我發燒了,有些站不住腳..」許苑咕噥著,哼哼唧唧的聲音勾出一絲嘶啞的性感。
他是真的燒糊塗了,眼皮黏得睜不開眼,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依靠著的,是上一秒還拿著匕首頂著他腰的人,
林曜與僵著身體,賁張的肌肉線條在黑色束身衣下曲張出極為漂亮的男性線條。
他的脖頸右側塗著閃電狀油彩,從領口處一路蜿蜒進短短髮茬,讓他看著就像威風著漂亮花紋在深夜裡捕獵的豹,精緻而又兇猛的深夜之王。
在地下拳場的黑水裡摸爬滾打走了一遭,帶著小白兔面具扮豬吃老虎的林曜與見的多了去了,他深色的瞳孔在暗光下放出危險和警惕的信號。
「喂,別想耍花樣,你給起來!」
可回答他的只有一聲輕微如氣音的軟哼。
耍賴皮似的。
許苑是真的太疼了,又或許,也是真的不在意他自己了,他的潛意識是里提醒著他病房裡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,可他卻就連眼睛也不願睜開了。
像是一種破罐破摔的自我放棄,不過是一副千瘡百孔的累贅,有誰要,那儘管拿過去好了。
林曜與不信邪地探上少年汗涔涔的額頭,滾燙得像剛出鍋的山芋。
竟是真的發燒了。
林曜與頓時不知所措地拿開手。
他為了尋找自己的omega而來到這座城市,還沒來得及鋪開自己的勢力,卻不小心被誘到了水深如淵地下拳場。
一路過來,暴力,殘殺,他走過所有的血腥和罪惡都和他先前的金尊玉貴背道而馳。
猛然碰到一隻身嬌體軟的小白兔,冷硬極端的手段無處可施,林曜與一時竟不知要拿他如何。
「你..你最好別給我裝,我..我打人很疼的。」話是威脅,可聲音卻軟了下來。
「嗯,疼..」小傢伙竟順著他的話。
林曜與額角跳了跳,索性眼一閉囫圇將人扛起來,三兩步放到病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