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救不過來,用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就相當於打了水漂。
醫生面對過太多次這樣的情況,多少Alpha為了自己的腺體,直接選擇了放棄治療...
因此就算顧亦銘選擇不救,那也是他的自由..
「抽。」謝佳請想也不想的代替顧亦銘回答道,他掏出手機撥通顧亦銘的電話,「我現在聯繫他,你們按流程準備好工具。」
下一刻,熟悉的電話鈴聲就從走廊的那頭響起。
謝佳請順著聲音望去,顧亦銘從走廊那頭走來,男人步伐邁的極大,可若是細看的就會發現他的身形並不穩,不像是救急,反倒更像是戰敗後帶著重傷倉皇逃跑的獸..
男人從逆光而來,還沒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, 謝佳請臉色霎時變了。
極具壓迫力的信息素摻著濃郁的血腥味就差把整條走廊都淹沒了,明明走廊上數扇窗戶都大敞大開,謝佳清卻就連一口氣都喘不上來。
謝佳清忍著胸口強烈的窒息感幾步跑到顧亦銘的身邊;「顧亦銘,你對自己——」
話沒說完,謝佳請哽咽著噤了聲..
只見顧亦銘滿脖頸鮮血橫流,後腦勺短短的發茬浸滿了深色血珠,白色襯衫被洇成血布,而造成這一切的,是一道橫亘了整個腺體切口。
切口深不見底,竟像是深深捅進去,再沿著皮肉割開..
腺體對於一個Alpha來說意味著第二性,器。
它不僅僅是一個維持日常生活的器官,更是一個Alpha的自尊,所向披靡的底氣..
可顧亦銘竟然生割開自己的腺體..
他到底..有多恨他自己..
謝佳請頓時就繃不住了,他跺著腳哭得像個孩童:「顧亦銘你想幹什麼啊...你就這麼不想要你的腺體...你以為你現在這樣自我傷害能挽回什麼...」
因為失血, 顧亦銘的一張臉顏色變得極淡,眉眼黑森森的,像暴雨的深夜打在玻璃窗上的碩大雨滴,砸碎成細密的水珠,沿著水跡蜿蜒而下...
聲勢浩大卻又破碎的有些可憐。
顧亦銘的樣子像是已經疼到快站不住腳了,可他對醫生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而又決絕。
「我的信息素隨便怎麼用,請您務必救活他..」
想要被愛,想要財富,想要地位,想要自由..
世俗的欲望那麼目不暇接,那麼引人深陷...
而現在,顧亦銘寧願放棄一切只換一個許苑活著..
進手術室之前,顧亦銘停了停腳步。
看著哭地不能自已的謝佳清,男人沉靜決絕的眼裡柔軟了些許。
像少年時每次謝佳清安慰自己那般,顧亦銘撞了撞謝佳清的肩膀。
他們之間別哭了和謝謝你聽起來似乎都太過俗套了,他大手一揮,將青年的發揉得更亂了,「長大了啊,謝佳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