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藍呆了呆,道:“小姐,你好ròu麻……”
我鄙視的看她一眼:“等你有了心上人就明白了。”
第二日、第三日……還是一樣的過。我們馬不停蹄趕向江州,每日行程匆匆。
都沒能和子蘇好好說上幾句話。
只是四五日後,他腰間多了塊跟我一模一樣的玉佩,那流蘇是天藍色,倒也襯他黑色衣衫。
偶爾,他會朝我看過來,目光灼灼,微含笑意。
子蘇啊,子蘇。
一日議事時,一個師兄忽然驚訝道:“咦,子蘇,清泓的玉佩怎在你身上?”
我假裝認真看手上qíng報,腰間的玉佩yù蓋彌彰。
溫子蘇淡淡看大家一眼,繼續講qíng報。
霍揚看我一眼,一副我就知道會如此的表qíng。臭小子。
按下不表。
又一日,議事完畢,小藍給大家送來水果。
到了子蘇面前,小藍理所當然的忘記了場合道:“姑爺,吃果子。”
場面一片寂靜。
小藍吐吐舌頭,抱著空盆子逃走。
我埋頭吃水果。
溫子蘇面色幾乎紅透,卻依然鎮定的面無表qíng的拿起果子開吃。
林放和師父對視一眼,面上含笑。
幾個師兄走過去,拍了拍子蘇肩膀,笑著看了看我。
子蘇站在他們當中,竟大大方方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。
我恨不得刨個dòng把自己埋了。
又過了半個月,我們抵達江州豫章郡。
豫章周家,是孫吳時僅次於林家的武林世家。
也是我們這次,要收服的對象。
可這周家,卻比廣州兩個惡貫滿盈的門派更加讓人頭疼。
因為他們,不是惡徒,反而是忠心耿耿的門派,受到全江州百姓景仰。
“那為何不肯與我們合作?”我問林放,“連我們的信使都趕了出來?”
林放笑道:“因為周博所忠的,不是我大晉。”
不是大晉,也不是任何敵國。甚至不是前魏。
周家的人,還活在百年前,他們忠的是,孫吳。
據說這武林周家,當年與孫吳大都督周瑜也是族親。孫吳滅過後,周家灰心喪氣,gān了許多劫富濟貧之事;多年大災,也拯救了不少百姓,故民間聲望極高;我大晉先祖在江州為官之時,也與周家關係甚好。
故如今,據說周家雖還在家中供奉吳國列位王侯,也不太肯給江州地方官員面子。但是整個江州武林,依然惟周家馬首是瞻。
那周博,更是周家九代單傳。聽說此人武藝不錯,極具才智。周門下經營江州多家鏢局,實力雄厚。
只是這周博,年紀輕輕,據說卻十分貪戀女色,家中娶了十九房小妾,倒是個怪人。
“他的的確確是個怪人。”林放道,“林某始終覺得他沒那麼簡單,卻未找到任何頭緒和訊息。”
那是自然,手下坐擁qiáng大的勢力,卻無心武林。那他到底,為了什麼?若說他真的清心寡yù,又為何養著那些鏢局?
二月初五,我們進入豫章郡。
青山綠水、冰雪初融,一派初chūn的溫煦景色。
因靠近京城,林放早些日子已經在這裡秘密開設了酒樓和客棧。於是我們直接入住。
勞頓了數日,大伙兒都有些疲憊。我跟小藍拖著似灌了鉛的雙腿,走上二樓房間。
卻見溫宥竟站在旁邊房間門口,看到我們,眼睛一亮。
娘啊,他竟然就住在隔壁。
“小姐,要不要我晚上跟姑爺換一下房間,你們玉成好事?”小藍壞笑。
我道:“你去啊。”
小藍大約沒料到前些日子還會因溫宥面紅耳赤的我,如今已經刀槍不入,頗有些氣餒。
店小二送來熱水,我和小藍沐浴完畢,換上gān淨衣裳。
“咚咚——”有人敲門。
我和小藍對視一眼。
“清泓,是我。”溫宥低沉的聲音傳來。
打開門,溫宥已換上青袍,一身清慡的站在門口。
兩人坐在圓桌前,我奇道:“你有事?”
他難得的窒了窒,朝小藍道:“小藍姑娘,你可否先迴避一下。”
我和小藍都瞪大了眼睛。小藍恭敬的行了個禮:“是,姑爺。”施施然離開,還不忘帶上了門。
“你……你有什麼事?”
“我有事跟你商議。”
原來是正事,我鬆了口氣,道:“行啊。”
他咳嗽兩聲,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大口,道:“回了建康,我就讓我爹親自寫信,向你爹娘提親,如何?”
我心突的一跳,腦子又開始亂鬨鬨。
他要提親!
他自顧自說道:“你不說話,就當你答應了。那就這麼辦。”
他忽然伸手,拉過我滾燙的手,一陣冰涼觸感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