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再找蟲,,,,
困,,,下線。。。。
五十三、知心
日頭偏西,半步坡上的王駕已chuī響集結的號角。我們五六人護住慕容皝,返回半步坡。各人馬上均負了些兔狸,還是回程路上順手獵來的。
策馬出了密林,遠遠便見各路人馬匯向數丈外半步坡。我全身一松,展目搜尋。果然讓我見到坡上一腳有幾個熟悉的身影。
不待慕容皝等人跟上,我已策馬過去,迎面只見王府幾名護衛。還有慕容鎧,低著頭。
“林放呢?”我劈頭蓋臉急急問道。慕容鎧抬起頭,不知是否我的錯覺,他面色一沉:“晌午我們在你們左翼跟隨遇襲,林盟主……”
他話還未說完,我腦中已是“嗡”的一聲,瞬間氣血難暢。之前埋伏的刺客說林放被擒,我已七上八下,如今聽得他如此說……
我大怒,一掌拍在他胸口:“你們個個身負武藝,怎不知保護他!”
慕容鎧面色一變,踉蹌退了兩步,死死盯著我。我卻懶得理他,怒不可遏:“他人呢?”
“清泓!”
熟悉的清朗聲音在我身後響起,我呆了呆,急急回頭,卻見一身青衣的林放好端端站在我身後,依然清逸淡然、姿容出眾。我幾乎聽到自己的心“撲通”落回胸膛的聲音,搶到他面前,萬幸!他無事!
他低頭看著我,目光似也有些閃動?只是他微蹙著眉,右手輕撫左手,左手上卻纏著白布,隱隱有血痕。
我伸手輕輕握住他左手:“你受傷了!”
他雲淡風輕的笑了笑:“無事。敵人來襲,小王爺率家將擊退,這不過是誤傷。”頓了頓道:“小王爺也受了傷。”
我愣了一下,壞了!
慢慢回頭,卻見慕容鎧這小子難得的面色yīn沉看了我一眼,扭頭走了。我這才注意到他胸口衣衫破了幾個小dòng,面上也有些血污。
“完了,我冤枉他了!我剛剛還罵了他!”我有些愧疚的望著他的背影,他壓根兒沒有回頭看一眼。
一雙有力的手忽然從背後放上我的雙肩,我渾身一顫,身後那人低下頭道:“無妨。下次,不要如此莽撞。”
他的氣息如此熟悉如此近,似就在我頭頂在我耳邊。而那雙手就自然而然放在我肩頭,明明冰涼的沒有內力的雙手,卻讓我整個肩頭灼熱的僵硬著。
從未……如此親近……是對下屬的隨意安撫動作嗎?不是的、不是的!他明明與任何下屬都保持疏離的距離……那是什麼?是什麼?
“哦……是。”我顫聲應道,腦子裡已經如漿糊一般凝滯,渾身的氣血似比方才洶湧百倍。凌亂的氣息在胸膛內遊走,那氣息就源於他的雙手。
他的雙手驟然離開我的雙肩,轉而拍拍我的背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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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公貴族和家將們密集匯合在半步坡,座下馬匹都“嗤嗤”吐著熱氣。達王爺一身勁裝,帶著三五隨從面無表qíng的從我們身旁經過,走到王駕馬車前。
緊接著,布幔挑起,一個身著金蟒烏服、頭戴金冠的男子緩緩下車。周圍鐵衛沉肅的將王駕的四面八方護住。那便是燕王慕容狄了!
慕容皝和慕容鎧等王子王孫已聚集到燕王跟前,我們則在外圍二三丈外眺望。只見燕王約莫五十出頭,身材高大,發須皆白。
我也曾聽說過,燕王年輕時驍勇善戰,縱橫漠北數十載,如今年邁,卻貪戀聲色,坐擁美人無數,任幾個兒子鬥來鬥去,似已垂垂老矣!而他治下,多年來一直跟大晉保持著名義上的君臣關係,但近年來,晉朝偏安江東,燕王早已與我大晉斷了來往數年。
王駕跟前鬧哄哄的,隱隱聽得燕王說了什麼,王子王孫貴族們猛然爆發出驚天的開懷大笑,一派天倫景象。我有些好奇的盯著沈胭脂,她朝我淺淺一笑,又看向林放。林放點點頭,沈胭脂輕輕拍了拍手掌。
這掌聲,在人聲鼎沸的半步坡,在廣袤的獵場,原本是悄無聲息的。但掌聲剛落,只見一道灰影倏然從人群中原地拔起,只聽得一聲怒斥:“狗燕王,納命來!”
半步坡上眾人幾乎凝滯了半瞬,下一刻,鐵衛已經拔出兵器,將燕王團團圍住。然而鐵衛只是鐵衛,他們不夠快,他們如何抵得住威武堂頂級高手的偷襲?只見那灰影在空中連踏數步,疾速俯衝連出數刀,砍翻了攔路的鐵衛,有人識別出他的招式,驚呼“趙人威武堂!”一旁的達王爺瞬間色變,而那刺客頃刻已bī近燕王身前。
連我們這些提前知道伏擊的人,都忍不住有些緊張。在此萬分危難時刻,只聽一聲爆喝:“去!”離燕王最近的一個高大身影毅然挺立,張弓、搭建,金翎箭雷霆萬鈞便朝那人疾she過去!
箭羽震顫,竟有雷鳴之聲。金翎箭jīng準的she入刺客前額,頓時血流如注,刺客雙眼圓瞪,轟然撲倒在地。
一切發生在瞬間,眾人目瞪口呆,我注意到達王爺面上閃過的絕望神色。沈胭脂朝我和林放調皮一笑。
整個半步坡上,所有人矚目著,皝王爺舉弓護在燕王身前。而他剛剛she出的致命一箭,挽救了燕王,他的父親。
很完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