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裡,他撕了合同,扔在了合作方的臉上,高貴冷艷地告訴對方:不伺候了,愛TM誰誰。
——
秦輕醒的時候已是中午。
他慢吞吞地起床,書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,邊喝邊估摸了下目前的情況。
要是沒猜錯,這是他剛輟學不久的時候。
大概那當媽的也知道這是毀了親兒子的前程,才由著他睡到日上三竿,沒來拍門。
而彼時的書桌還未收拾,桌上擺了一堆書冊。
秦輕喝完水,低頭看到,覺得陌生又恍然。
他上學晚,年紀一直是班級里最大的,高二就已經十八歲。
如果不輟學,以他的成績,top10的名校考不上,985並不難。
正因此,不能繼續上學這件事讓當年的他非常難過,這才有了後來的自暴自棄,進而屁事不干、馬路上遊蕩。
不過如今重生回來的秦輕可不是當年那個剛成年、心性不定的十八歲男生了。
眼下學業都停了,家裡也不可能繼續供他念書,此刻能做的……
「咕嚕嚕。」
秦輕抬手捂了捂肚子,餓了,先吃飯。
這吃飯可是有門道的,所謂的門道,不是說必須端碗、不能吧唧嘴這種規矩,而是——
餐桌邊,丁重眼看著第二隻雞腿也被秦輕夾走了。
丁重:「喂!」
秦輕碗裡兜著兩個雞腿,一臉理所當然:「學不能上,肉還不給吃?」
一句話戳中死穴,氣氛都僵了。
丁重端著碗,啞口無言。
母親秋芳乾笑:「吃吧吃吧,沒人不給你吃。」說著伸筷子給秦輕又夾了兩快雞肉。
丁重不幹了,筷子都要扔了:「媽!我不要吃啊!」
孫芳蹙眉:「誰不讓你吃了?你哥多吃兩塊肉怎麼了,砍你身上的肉了?」
丁重端著碗,白眼直翻。
秦輕看了好笑。
不是笑這對母子滑稽,而是笑自己以前真的眼瞎。
這一幕上一世不是沒有發生過,不是為雞腿,也是為別的,反正這個家就這麼大,家裡就這麼點東西,他們兄弟倆時不時就會爭一下。
爭的時候,母親大多時候會不耐煩,嫌他們吵鬧,但說的最多的永遠是「你是哥哥」「讓讓你弟」。
後來輟學了,母親就開始向著他,各種給丁重臭臉,看起來是在幫偏他這個大兒子,實際上呢?
不過是想要馬兒跑,先給馬兒吃點草而已。
好聽點,叫懷柔政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