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知不應該,但我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託付。你若是有什麼氣不防朝我撒,只求你好好地照顧肥兒可好?”
曹氏說了那麼多,這一句最是真誠的,一個母親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費心為自己的孩子打算的,曹氏不曾跟劉邦一起回長安是如此,與劉元懇求也是如此。
“好。”劉元如果真要跟劉肥計較,劉肥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,但是她記著自己答應過劉邦的話,劉肥怎麼說也是與她血脈相連,劉元能揍他打他,看在曹氏這樣安安份份,不爭不搶的份上,劉元也會護著劉肥的一條命。
曹氏聽到劉元答應得爽快更是高興,連連與劉元道:“店裡的酒隨便你喝,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。”
“我尚年幼,酒還是能不沾就不沾,不過這一杯我喝了。”劉元端起面前放著的那一碗酒衝著曹氏吐字,曹氏看著劉元端起一飲而盡,就如同她答應曹氏那樣爽快一般將酒都喝了。
“多謝你。”實話說來她對劉元並不好,劉肥也從來都對劉元並不好,但是劉元在最難的時候還是能想到劉肥,也知道自己處境不易,依然答應了曹氏,這讓曹氏心裡十分慚愧。
“我雖然沒什麼大的事,但是我在沛縣會一直為你和皇后祈禱的,願你們都能平平安安。”曹氏也沒忘記呂雉啊,當日離開沛縣的時候她也曾去找過呂雉,也請了呂雉照看劉肥,呂雉當時就答應下了。
“一片慈母之心,劉肥未必會知道。”劉元想了想劉肥那樣的二貨,曹氏為他做了那麼多,他卻未必都知道。
“知道不知道都沒關係,我是當娘的,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,哪裡會想讓他記著我的情。”曹氏說得豁達,她只是做了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,並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孩子如何知道她做的這一切,讓孩子報答她的啊。
“也是。”劉元想了想當母親的似乎都是這樣,曹氏是一個好母親,她也同樣擁有一個好母親,並不需要羨慕劉肥。
“我還有事,就不陪曹娘子了。”進來打個招呼劉元就準備離開,曹氏站起來道:“行,知道你的事情多,我就不留你了,你慢走。”
這一次的語氣多了幾分恭敬,劉元回過頭道:“你突然變得這樣的客氣叫我好不習慣,還是跟以前那樣罵我死丫頭比較自在。”
小時候曹氏確實沒少罵劉元死丫頭,劉元當時又不是曹氏的對手,連劉肥都打不過的人,更別想跟曹氏對上,聽著死丫頭就算心裡不滿也沒辦法抗議,劉邦從來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幫劉元的。
但是現在吧,她發現還是那一聲死丫頭比如今曹氏客氣的態度更讓她喜歡。
“從前能叫得,現在肯定不行了。你慢走。”曹氏有求於人還是知道應該怎麼樣的態度,送著劉元離開,劉元也回過頭衝著她微頷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