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八位女郎為何擬詔時只有姓氏而沒有名字?”劉邦不答而反問,作為擬詔的人站了出來道:“陛下,原本擬詔一向如此,臣也是循舊規而已。”
“那麼朕要求改詔書,把二十八位與所有的將士一般的為了守雲中,為了大漢而死的女郎的名字寫上去,很過分?”劉邦也不傻,沒說是劉元所請,只是提出一切都是他的想法。原因,不需要什麼原因。
“陛下,詔書若是有誤當以改之,可是這份詔書有何不妥?”不說過分不過分的話只道改詔書的初衷。
劉邦想要改口,那人卻已經再一次地提起道:“陛下執意要改詔書,可是因為公主殿下所請?”
凡事扯到劉元頭上,很多人是自覺閉嘴的,旁邊的立著的公主殿下,他們有眼睛看。一直沒有作聲劉元不代表她立在這裡就是個擺設。一般來說沒什麼事劉元不會上朝,一但有事,劉元立刻就上。
隨著眾人所指,人人的目光都看向劉元,瞧著劉元身著一身墨色的朝服,雖然梳著女子頭飾,一舉一動之間透著一股霸氣,哪怕是在上面的坐著的劉邦都能感受到劉元的氣勢,一時間倒是頓住了。
“父皇。”劉元依然恭敬的行禮,劉邦抬起手道:“你與他們說。”
劉邦很快回過了神,劉元是他的女兒,今天上朝明擺著是搞事的,若是氣勢不夠,怎麼跟下面的這些人斗?
劉元道:“昨日與父皇自請以孩兒所立的軍功,換取為救我而死的二十八名女郎的詔書重寫,思慮再三,提出如此提議是我讓父皇為難了,不想讓父皇為朝臣所迫,兒臣想想還是應該代父皇與群臣說清楚的好。”
言盡於此,劉邦聽著所迫二字朝著下面的臣子問道:“你們覺得自己是在迫使臣朕?”
“陛下,凡事說不過一個禮字……”
“是啊,凡事說不過一個理字,我倒是想問問當日擬詔的那一位,同樣是戰死的人,為何同樣是為了大漢而戰死人,郎君可有名字,女郎卻不能?”
劉元搶過那人的話,“在你們的心裡,郎君們是人,女郎就不是?”
話鋒相對,要講理是那就講理好了,劉元不怕講理。
本來想說劉元無理的人,沒想到卻叫劉元說了一個先,“殿下,禮非此理。”
“那你說哪個禮更重要?”劉元接話,“禮者,儀禮,祭祀求福也。左傳有雲,夫禮,天之經也,地之義也,民之行也。我們以論左傳所指之禮,何謂天之經也,地之義也。同為大漢戰死,一個可以留下全名,一個卻只能留得一個姓氏,此為天經地義?民之行?”
“至於理,治玉也,順玉之文而剖析之。韓非子-解老篇有雲,理者,成物之文也,長短大小、方圓緊脆、輕重白黑之謂理。因而此理是為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