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雉卻是看著劉邦的背影,眼中儘是冷意,原本含著委屈和淚,全都沒有了,劉盈伸著手扶著呂雉的動作也是一頓,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,喚了一聲阿娘。
“來人啊,給我查清楚了是誰在湯藥里下的毒。”呂雉站了起來,抹過臉上的淚,雖不知是真是假,可是卻也落在了臉上,呂雉奈何不得劉邦,難道還不能殺了一個宮人?
劉盈連忙地道:“阿娘,阿姐眼下生死未卜,哪怕是為了給阿姐積福,,也請阿娘莫要動手殺人。”
“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。”呂雉一把將劉盈推開了,“你阿姐會變成這般模樣,都是因為我們,若不是我們,她不用受這份罪,不用像現在這樣生死未卜。”
“你心疼那個下毒的人,你是覺得這一回就算你阿活了過來,將來有一天,到了我,到了你,都無所謂嗎?”呂雉不喜於劉盈的心慈手軟,恨極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為別人求情。“
劉盈叫劉邦喝斥了,再叫呂雉一喝,怔了半響才回過神,“阿娘明知道那是父皇的吩咐,人也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無論是誰吩咐的,敢動手的人,他就應該想到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。”清白嗎?不,受命於人他就無罪了?
罪魁禍首是罪魁禍首,幫凶也是幫凶,呂雉現在不能殺劉邦為劉元報仇,卻可以讓幫凶先付出代價。
劉盈瞠目結舌,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呂雉直接不理劉盈,“跪著吧。”
起身便去,椒房殿裡的人,她本以為都是可信的人,卻原來不是。能在她煮的湯藥里下藥,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,無論劉元是生是死,那一個人也得死。
劉盈目送劉邦離去,呂雉離去,他們對他的不滿,劉盈都清楚,可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,為什麼他們那樣堅持的想讓他活成他們想看到的樣子?
“如何?”瓊容和張良都不敢鬆懈,不斷地換藥,不斷的嘗試,兩人忙活了一夜,能用的辦法他們都用了,瓊容有些體力不支,站在一旁顯得憔悴地詢問。
張良正與劉元號著脈,“要讓殿下醒來,只要殿下可以醒,一切都好,若是不能……”
身為大夫,未盡之意各自清楚。
瓊容道:“以外力刺激。”
“不能,殿下現在的身體不能再刺激。”他們一夜在劉元的身上扎了多少針,那是要為劉元抑制毒性的,現在再紮上去未必見得有用,反而還有可能損及劉元的身體。
張良寧願等著劉元醒來,哪怕再慢都不及劉元的身體更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