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容不管他們怎麼喚,只是往前走了幾步,“罰你們跪在學宮的校訓前兩個時辰,什麼時候想清楚,想明白自己有沒有錯了,什麼時候你們再起來。”
二話不說一來就罰人,至於一干人等,不敢作聲,只能乖乖地走過去跪在碑前,女郎們乾脆啊。
可是武朝卻指著身後的郎君們,“他們雖然沒動手,卻也出言不遜,怎麼處置?”
“言無過也,不過各抒己見,不與之計較。你們可以隨意說,也有人能與你們反駁,在學宮內,甚至在整個大漢,容得下任何的想法,但是卻不能動手打人。動了手,無論先前誰對誰錯,都只能是動手的人錯。”
瓊容盯著跪在碑前的女郎們,此言不僅是說給她們聽的,也是說給圍觀的學生們一道聽的。
打人是大忌,動了手打了人的人,無論你之前多對,打人就是錯。
“都散了。”瓊容一聲喝下,還想看看戲的人一下子跑完了,瓊侍中都來了,戲是再沒得看了。
只是好些女郎去而復返,與瓊容喚道:“瓊侍中,委實他們說殿下說得太難聽了,永琬只是氣不過他們辱及殿下。”
便是與跪著的女郎們求情,瓊容卻是一聲冷哼,“你們以為自己氣不過便能動手?怎麼不想想,你們為何會有今天,若不是世上的女子能容能忍,為你們爭下大漢律令,女子可出仕的人能容能忍,何來今日你們出頭的機會。”
“女子立世不易,想要出頭更是不易,學宮的校訓上只有簡單的兩個字,謹慎。你們讀了許多年的書,到現在還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?若是你們還不懂,也不必想將來出人頭地了,趁早回家去,免得為天下女子惹事生非。”
瓊容目光透著寒意,顯露此刻她的不滿。
那個叫永琬的女郎是個好苗子,聰慧過人,又甚是機警,胸能容物,算是她們同屆的女郎中數一數二的人物,將來必能成為朝中女官的僥僥者,但這樣是不夠的。
就算在女子中出彩又如何,不能與男子爭得一席之地,不知該如何進,也不懂得如何退,更不知道如何才能保護自己,不讓自己陷入是非對錯內,將來必會成為旁人攻擊她的手段。
瓊容既是愛惜好苗子,同時也是在教人,敲打她,讓她謹慎小心,絕對不能因為不夠謹慎而令自己落於旁人的陰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