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, 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嗎?
黎思思實在不懂她為什麼揪著這點不放, 就算發過誓,難道這輩子就不能破誓了?她以前每天睡前都發誓以後絕不熬夜,可哪次做到了, 幹嘛非得苛責,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?
於是道:「想吹就吹咯, 有什麼奇怪?」
她的語調輕鬆, 蕭飲便知她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, 怒道:「你知道什麼, 師姐這個人重諾, 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, 肯為你破誓, 足以說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!」
蕭飲不知自己在氣什麼,她只是覺得,對方沒有理解師姐的一片苦心。
好比牛嚼牡丹,這麼個不懂風情的人, 有什麼資格得到師姐的愛呢?
她為師姐痛惜,也為自己痛惜, 就好像自己的心意永遠不會被看到似的,師姐也陷入了這樣的困境, 她愛她,她愛她,循環往復,奔流不止。
她低頭看去,黎思思仍舊一副不懂的模樣,當下怒氣更盛,道:「你沒有資格留在師姐的身邊,我勸你識相些,趁早離她遠一點。」
之前的那些話,黎思思只當她是站在家人的位置上關心則亂,可最後這句,滿含著濃濃的醋意,黎思思就算再傻也聽出來了,她沒資格,那誰有資格,再明白不過。
這個蕭飲是喜歡江霜吧?
如果是別人,可能這時候就要開始腦補,開始嫉妒,開始患得患失,但黎思思不同,她骨子裡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豪勇,聽到有人來和她競爭,反倒起了勁,嗤笑道:「你憑什麼讓我滾,請問您是哪位,管這麼寬?你喜歡她你去追啊,追不到朝我撒什麼氣,以為罵我她就會喜歡你了?而且,那是我老婆,就算讓我走那也得是她發話,這裡面沒你什麼事,好嗎?」
剛才她好聲好氣不斷忍讓,是看在蕭飲是娘家人的份上,此時圖窮匕見,她當然不會再留情,嘲諷直接開滿,把對方懟了個體無完膚。
她這一大段像連珠炮似的,直接搞得蕭飲氣血上涌,滿臉漲紅。
字字句句都說她「管閒事」「沒能力」「局外人」,無賴一樣的用詞,毫不講理的態度,蕭飲平生沒遇到過這種死皮,真像一拳打在牛皮糖里,不僅沒傷到對方,還把自己噁心夠嗆。
而且。
「誰允許你叫她老婆?」蕭飲的額頭氣得一跳一跳,這種鄉野村夫的用詞,粗俗又直白,竟然安在那麼清風霽月的師姐身上,光是想想,就讓人直起雞皮疙瘩。
「她允許的啊。」黎思思一臉理所當然。
「我不信!這不可能!」蕭飲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。「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,刻意詆毀,我知道了,你一定是喜歡師姐求而不得,才死皮賴臉跟在她身邊,還故意說這些話來噁心我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