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師尊寶貝她。
這十年間,一直如此。
她也曾想過師尊到底為什麼這麼做,她只是個普通人,就算姿色尚佳, 也不值得師尊這麼屈尊下就,想來想去, 只能認定是她身上的某些地方,打動了對方。
是哪些地方呢?
她不知道。
她是個很普通的人, 不管是家世能力膽色還是性格,都不出眾,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讓別人喜歡的好處,這不是她自卑,而是在這麼多年的人生里,她從來都沒有從別人那得到讚譽和肯定,她對自己的價值心知肚明。
而今天,她知道了。
根本不是她打動了師尊,而是師尊對別人的愛投射到了她的身上。
這種撥開雲霧的感覺,讓她恍然大悟,她終於解開了謎題,也終於能夠與這種擰巴的自傲和解。
而這,都要拜這位貴客所賜。
她真心地對黎思思說了句「謝謝」。
黎思思沒想到她接受得這麼容易,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寬宏大量之人,本想多囑咐兩句,又覺得這事與自己無關,況且江霜也在旁邊,於是擺了擺手:「小事。」
借著這個機會,她趁機套問情報:「不知你家觀主叫我們去做什麼?」
袁舟道:「我不清楚,您去了就知道。」
黎思思見她口風挺嚴,便訕笑了兩聲:「也是。」
於是又落到後面,對江霜嘀咕:「你說這人是不是傻,人家把她賣了她還幫人家數錢,有什麼好藏著的,就幾步路的事。」
江霜道:「她倒未必是藏著,可能是真不知道。」
兩人之所以敢當面這麼說,是因為都看出這姑娘就是個凡人,以她的耳力,完全不用怕被聽到。
黎思思還是不相信,她對蕭飲天然有種敵意,本以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結果袁舟還護著那個白眼狼,實在是匪夷所思,但人家不說,她總不能強問,只好道:「那張紙怎麼回事?」
江霜道:「是之前關押蕭飼的地方,我們得想辦法進去看看。據說,裡面還有很多類似的妖物。」
「很多?」黎思思驚嘆。「那她這次找你來,是不是就是想請你解決這個事?」
可細想下又說不通,如果真是這個事,那一開始為什麼不說,就算一開始不好說,那在蕭飼丟失的時候,也該說出來了,可事實是蕭飲一直在刻意隱瞞,事出反常,真不能怪她們對她留個心眼。
而江霜這邊,卻是一直在考慮一個事,一個不太起眼卻十分關鍵的事。
這些妖物,到底是從哪來的?為什麼它們不害人,它們靠什麼生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