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延洗完澡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後背上的鬼婚契紋身。經過這些天的努力,鬼婚契紋身的顏色已經淡到了最後薄薄一層,如果不認真看的話都有可能看不出來。
樓延反手摸了摸紋身,琢磨估計還差一兩次他就能徹底解開鬼婚契紋身的詛咒了。
這是一件好消息,樓延也能徹底放心了。他披上厚厚的浴袍,心滿意足地走出了浴室。
一出去,他就看到傅雪舟正懶洋洋地坐在了陽台上的小桌旁邊。
傅雪舟赤.裸著蒼白結實的上半身,褲帶松垮垮地掛在腰上,正拿著一杯酒慢慢喝著。銀髮粘在他的背上,被汗水打濕成一縷一縷的分叉,模樣性感又成熟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一道道指甲撓出來的紅痕,斑駁又凌亂,更添曖昧。
樓延被冰冷的海風一吹,整個人跟吃了強力薄荷糖一樣瞬間清醒了起來。隨著郵輪距離北極越近,溫度也越來越低,在房間裡的時候樓延還沒感覺到什麼,一來到陽台他就感覺到了冬天的寒冷。
往海面上一看,大大小小凝結的冰塊四處飄散,厚度都有三個巴掌豎起來那麼高。
樓延的頭髮剛出來沒到一會兒就結了冰霜,他拿著毛巾蓋在了自己的頭髮上,淡定地走到桌邊坐下,拿起一旁空置的玻璃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微晃。
醇正的紅酒被凍成了微微沙冰的口感,樓延正要抿一口酒,傅雪舟就轉頭看向了他,鼻尖微動:「好香。」
「我喝的是和你酒杯里一樣的酒。」樓延以為他說的是紅酒,無奈又無語。
銀髮男人俊美如神祇的臉上帶著情.事饜足後的慵懶和薄紅,偏偏語氣冷靜:「是你身上的香味。」
樓延一愣,隨即嗤笑一聲,學著傅雪舟那樣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,慢慢嗅到了傅雪舟的身上。他緩緩俯身,鼻樑在傅雪舟的脖頸處蹭了蹭,幾縷銀髮因為他的動作從傅雪舟的肩頭滑落,樓延笑了一下,故意低聲在男人耳邊道:「我說怎麼這麼臭,原來是你身上的味道啊。傅雪舟,你該去洗澡了。」
傅雪舟渾不在意:「不著急。」
樓延哼笑一聲,抿了一口酒也不再催他。傅雪舟身上的味道其實是做.愛後特有的味道,臭說不上,只是聞著讓人有些不自在。
太陽已經下山,天空邊緣被燒得發紅,海面顏色更顯深沉,從高處凝望著海面的時候,會讓人情不自禁思索海面下是不是藏著什麼巨怪,從而從靈魂層面升起一種恐懼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