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兩頭為難之際,宋時遠已經抱著楚嫻走了進來。
太夫人只得先去看她。
楚嫻痛苦的神色不是作偽,已是秋天她的額角滲出了大顆的汗珠。太夫人是知道她懷孕的,且看到裙子上的血,太夫人便暗叫不好。
這還未過三月,懷胎尚且不穩,孩子怕是保不住了!
太夫人愈發在心中罵楚嫻不知輕重,竟用腹中的孩子下套,妄圖拉楚妍下水。
“還煩請太夫人暫且迴避,本王先照顧她就好。”宋時遠忽然出言道:“阿嫻慣來有這毛病,來癸水時腹痛不已。”
他的話音未落,楚嫻和太夫人頓時都有些愣神。
敬王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,這怎麼像是癸水來了?
楚嫻並沒有為宋時遠的親密稱呼而感到高興,自己的癸水並不是這個時候,且她也沒有腹痛的毛病——
宋時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?維護楚妍?不信自己的話?
太夫人遲疑了片刻本想委婉告知,可見宋時遠態度堅決,便只得先退了出來。
服侍的丫鬟也都被屏退,只剩下了楚嫻和宋時遠。
只見宋時遠眼神冷漠的道:“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?”
***
楚妍雖是沒跟進去,倒也跟著來了福椿堂。
楚姈覺出不對,楚姍已經拉著她竊竊私語道:“大姐這又是要做什麼?妍妍怎麼可能去推她!”
分明像是一個局,硬要往楚妍身上套。
險些被誣陷的楚妍,面上並沒有氣急敗壞之色,反而愈發鎮靜沉穩。
起初她擔心這是宋時遠和楚嫻聯手設局,想要害她。
可這一連串動作下來,尤其是看到宋時遠的反應,楚妍總覺得他不是在配合楚嫻。
她主動走到正在簾外焦急等待太醫過來的太夫人身邊,低聲問道:“祖母可知道楚嫻有孕在身的消息?又為何縱容她一直不說?”
太夫人眼底露出一絲愕然的情緒。
楚妍是何時猜到的!
所說她方才是問話的語氣,可她那神色就很篤定,自己一定知道。
太夫人只得勉強道:“祖母前些日子覺得她狀態不對,想要問她,她卻給支吾了過去,一直都沒確定。”
果然沒錯。
祖母一定勸過楚嫻如何才是輕重緩急,楚嫻只要不傻就該明白一個孩子、尤其是一個兒子對她的意義。偏生她敢拿來賭……莫非是這孩子有什麼問題不成?
楚妍腦海中靈光一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