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明月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:你们觉得的呢?
沈静初第一个点头表示赞同:嗯,我觉得行!
喻言将垃圾丢尽垃圾桶:听你的。
那晚上小初留在医院陪阿姨,我和小姑找个地方住下,喻明月温柔地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人,可以吗?
这就意味着她今晚不能和这个喻明月一起睡觉了。但转念一想,除了她来照顾老妈谁还来呢,小姑是肯定不会来的,所以这个重担只能由自己承担了!
嗯,可以。沈静初不舍得抱紧了喻明月。
沈青宁见到沈静初这么不情愿的一幕,捂住了胸口,故作心疼状:原来我养了这么大养了个小白眼狼,有了媳妇忘了娘!
沈静初一脸嫌弃:妈,好歹也是校友,能不能说话注意点?
不是你前两天把肉都给小姑吃,一点都不留给自己亲生闺女的时候了?
沈青宁:生养一个孩子不易啊,你就这么伤妈的心。
一副好像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喻明月突然觉得,自己丈母娘还真是个演员鬼才,要不以后做第一个签约艺人?好好包装包装说成十八都有人信。
阿姨你放心,生孩子既然那么不易,以后我不会让小初生的。
沈青宁一时语塞,竟然两个人一起合起火来欺负自己?还莫名吃了满嘴狗粮。她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看戏的喻言,喻言却迅速将目光撤走,转头看向一边。
过了一会儿,喻言起身出了门。
沈青宁生孩子这件事一直是她难以释怀的地方,当时沈青宁拉了一个男人,说这是她的未婚夫,还有自己的孕检报告,让喻言切实以为她有了别人的孩子,她甚至卑微的想让她离开他,孩子可以由她们来养,喻言会将她视为己出。
以至于在后来的后来,这都成为喻言嘲讽自己的理由。
在刚见到沈静初的时候,她甚至对沈静初充满了敌意,后来她也知道,沈静初的爸爸只是某精子库的爱心人士,才开始慢慢释怀。
晚上还真只留了沈静初和沈青宁二人在医院里,喻言跟着喻明月找了一家医院附近的小旅馆住下了。
九点多钟,喻言本是早早就躺床上了,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,辗转了一次之后,她穿上衣服,从旅馆出来,在外面走走停停,进了一家小超市转了一圈,又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。
在医院大门口徘徊了一会儿,她想:沈青宁自己的闺女应该会照顾好她吧?用不着自己担心吧?她为什么在意沈青宁那人?
最后她的脚步还是止在了沈青宁的病房门口。
结果透过玻璃窗看到的是沈青宁和沈静初两人在房间里哈哈大笑,门是不隔音的,她听见沈静初说:妈,你觉得这个好笑不?我在给你讲个笑话?
喻言脸一沉:就这么照顾病人?笑容幅度这么大不会震坏脑袋?本来脑子就不好使
她敲了敲门,推开门进去。
房间里的笑声随着看到推门进来的人脸停止,喻言没有往里走,只是喊了沈静初:小初,出来一下。
沈青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:原来她不是来找自己的。
等了一小会儿,进来的是喻言,并没有沈静初,沈青宁心里一喜,小初呢?
喻言冷冷做答:明月想她,想让她回去。
沈青宁暗笑:这拙劣的理由,喻明月要是不想让她来就不会安排她来,怎么会现在才说?
你是不是太想我了?
喻言沉默,过了一会儿,蹦出一句:其实我可以现在就走。
沈青宁连忙闭嘴,我错了。
是我想你,行吗?
沈青宁委屈巴巴的握着被子角,眼神楚楚的望着喻言。
即使知道沈青宁是装的,但喻言还是架不住沈青宁撒娇装可怜。
唉,人老了之后戏真多啊!
喻言走到她跟前,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耳塞,递给她,这里房间隔音不怎么好。
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进了小超市,问问有没有耳塞,结果这里还真让她买到了。
沈青宁接过耳塞,触碰到她冰凉的双手,感动和酸涩在心头交织,原来你还记得啊。
记得她敏感,有一点动静就会睡不好觉。
当然记得,她的什么习惯是能被喻言忘掉的呢?
戴上好好休息。
将东西送到沈青宁的掌心后,她飞快抽回手,她怕再不缩回来,自己就会想在沈青宁身上要更多的温暖。
沈青宁:我
喻言:闭嘴。
喻言觉得现在沈青宁的脑袋除了睡觉休息就不能多说话。
她在另一张病床上和衣躺下,沈青宁侧身面对她,她便背过身去,留给沈青宁一个后脑勺。
另一边,沈静初敲开喻明月的门,喻明月见到门口站的是沈静初,着实吓了一跳,不是让你在医院吗?
沈静初一脸恶相,扮了个鬼脸:其实我是一只游荡的女鬼!
喻明月将她拉入房内,扣在怀里,这女鬼还挺漂亮的,别游荡了,跟我吧。
半小时后,沈静初压在喻明月身上,你说以后你生孩子是真的吗?
嗯。
沈静初手指缠着她的头发,认真地说:突然有点想当妈妈了,你说孩子像你还是像我?她会不会很乖?
喻言一只手探下去,指尖所触皆是濡湿。
虽然暂时享受不到当妈妈的结果,不过我们可以好好享受当妈妈的过程。
喻言好久没做过这个噩梦了,梦里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:我们分开吧。她的双腿被固定在原地,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移动半分,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青宁的背影渐渐消失。
曾经很多次,她都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,只有后来自己的抽噎声把她惊醒,打湿的枕头告诉她:刚才一切都是梦。
但身边空荡荡的床又提醒她:这都不是梦。
这耳塞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,沈青宁被一阵哭声唤醒,她意识到是喻言在哭。
别走,求你,别走。
沈青宁,别丢下我。
是喻言的声音。
沈青宁的心就像被人扯出来一样,她掀开被子下床,光着脚丫走到喻言的床边,握住她的手,轻轻拍打她的肩膀,喻言,喻言,我在。
喻言又一次从梦中醒来,不过这次是被自己的哭声和沈青宁唤醒。
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,让她喘不过气,喻言坐起来,哽咽声依旧持续,在渐渐变小。
沈青宁抱住她,对不起,是我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