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人都說他冷漠、冷血、讓人懼怕,可她從未見過那樣的他。兩人相處時,陸修涼總是舒眉淺笑,專注地看著她時,眼裡有光。
“夫君……”她對著畫中人輕聲自語:“阿苓等你許久,快些回來吧。”
……
隔日,姚府來人上門提親,沈氏與傅月苓的父親傅崇同姚家夫妻關著門在前廳聊了許久。
待客人離開後,傅崇神色複雜,喟嘆道:“女兒可曾跟你透露過她心儀之人是誰嗎?”
沈氏搖了搖頭,上前握住了丈夫的手,淡笑著安慰他:“女兒有自己的主意是好的,我們把她養成這樣,就是不想她日後出嫁被外人刁難而不知如何應對。我只是好奇,之騫這樣優秀的孩子都不入她的眼,到底是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會得這丫頭的青睞。”
傅崇斂著眉目,沉默不語,姚家這門婚事他本來就不會答應。
前日大兒子剛過來與他長談一番,他與姚震雖同朝為相,但既然各有擁護的對象,道不同不相為謀,他自然不會把女兒往火坑裡推。只是大兒子提到的另外一些事,確實令他格外煩憂。
“夫人,四姑娘在門外等候。”
沈氏眼裡笑意更濃,“這丫頭坐不住了。”
她瞧了一眼愁眉苦臉的丈夫,伸手在他額前撫了撫,嗔道:“人來了,有事直接問你女兒,擺這幅愁苦的模樣做什麼。”
屋外,柳媽媽要迎人進去,月苓解下披風遞給阿念,嘴角帶著淡笑道:“你留在這吧,我自己進去。”
阿念怔住,唇瓣半張:“姑娘……”
月苓不再看她,拎著裙角邁步進門。
“爹,娘。”
白玉般的縴手掀開帷幕,月苓走到父母面前。沈氏笑看著容貌出色、舉止端莊的女兒,心中滿是自豪。
“苓兒有事?”沈氏明知故問道。
月苓假裝沒看出母親的調笑,大方地點點頭。
她確實是有事情要問,不過不是姚家的事,她知曉父母一定會回絕親事,她煩惱的是另一樁。
自從重生回來那日起,她時常會想起陸修涼曾經說的話,他說在她五歲時便喜歡她,五歲之時的事情她早已記不清,也更加記不得在哪裡見過他。
她只知道陸修涼是前任刑部侍郎陸鴻昌的庶子,陸府在數年前滿門被屠,闔府上下只有陸修涼倖存。至於他為何躲過一劫,她沒問過。最開始她不關心,後來是問不出口,她總擔心這種問題會讓他傷心,於是今日她要來問一問父親。